第15章(第3/3页)
难怪虞重锐午宴都没参加就走了。
心里有点微妙的失落。从我去年及笄开始,上门求亲的媒婆不说成百上千也有好几十个,姑姑一说要亲自为我主持婚事,更是全洛阳的适龄青年都趋之若鹜,我还从来没有被人嫌弃过。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认识、不了解我,只是贪慕贵妃和彭国公府的权势荣耀罢了。就我在虞重锐面前这几回的表现,他能看得上我才奇怪。
再说我也没看上他呀,我们两个扯平了。
但我心里还是有点气,闷声说:“我去睡觉了。”
不等他反应,我自行从椅子上跳下来,转身绕过屏风,爬上卧榻把被子蒙在头上。
被褥上有一股淡淡的、很好闻的气味,让我觉得亲切而熟悉。我躺在被子里很久都没有睡着,想姑姑,想长御,想我蒙昧无知的过去和看不清前路的未来,还有……屋子那一头的虞重锐。
越想我越觉得难过,心口隐隐作痛。
隔着屏风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他还在挑灯批阅公文,堆成小山的案卷一点也没见少。
他收留我并不是因为同情怜惜我,而是他昨天拒绝了姑姑,隔夜就听到姑姑的噩耗,他觉得亏欠愧对亡者、以此弥补罢了;我们俩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却对我没有半点邪念,也不是因为他有多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只是他看不上我而已,我在他眼里就是个麻绳倒吊的萝卜。
而我却以为,他和别人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