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心虚 那种自己心里拿不准,又怕惹人笑……(第2/2页)
那他这样亲力亲为地教她,难道料不到她会因此在意政事?难道他如此费心费力,只是为了让她像个书袋一样将那些书装进肚子,一辈子再不拿出来?
他不是那样的人。
从他教她学诗起她就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是享受欣赏自己的作品的。而在这些学问上,被他手把手教导的她,就是他的“作品”。
所以,当她开口议政,他是会恼怒于她的不安分,还是生出一种对作品的欣慰?她说不准,但她很想看看。
这些心思在卫湘心头千回百转,她一时觉得自己的打算极有道理,一时又疑自己在犯傻。
她只得将这些考量一股脑地说给容承渊听,说得断断续续、磕磕巴巴,多少有点怕他笑她天真。
容承渊只听着她说,其间未置一言。卫湘因那份心虚也不敢抬眼看他,全不知他是什么神情。
直至她说完又等了几息,他还沉默着,她不得不抬头看他,举目就对上他眼中的复杂。
“……容承渊?”她没什么信心地望着他,认真而不失紧张地问,“你觉得如何?”
容承渊缓了口气,轻声道:“我觉得很对,你只管去吧。倘使真的天不遂人愿——”他语中一顿,“我想法子帮你兜着。”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藏着难以分辨的情绪,还有种她很熟悉的“心虚”。
那种自己心里拿不准,又怕惹人笑话的心虚?
卫湘知道自己那样是何故,却不懂他为何也露出这样的神情。她望着他想问,但他避开了她的眼睛,起身往外走去:“你记得晚上去紫宸殿用膳,我且去帮你探探陛下心情如何。若今日不便开口,我自会着人来知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