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5页)

谢义柔再娇、再爱哭,从小也栽她手里了,谢家拿他没辙,在洪叶萧那,却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老太太想到这,说:“后来还是你有主意。”

洪叶萧一时没搭腔。

其实小时候倒不觉得谢义柔难缠,反而于她而言十分好应付,弄清他哭的缘由,就迎刃而解了;只是,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一直没弄清;

现在倒是又清楚了,回想起他在车库那急哭了去剥衣服的那幕,她却抬步走了。

如今低头舀粥喝,只说小时候的事记不清了。

近来,洪叶萧挂了很多电话,也忽视过许多次,那种一动不动盯在她身上,几欲将她望穿的,湿漉漉的视线。

更别提踏足西珑湾,唯一接通过一次电话,唯一一句话是说:“你把钥匙放在西珑湾的玄关,走时带上门就行。”

日子一晃数月,捱过蒸锅似的三伏,眼看又要立秋了。

洪叶萧翌日要赶早班机出差,下了班便去西珑湾,要在那住一晚,明早去机场比老宅近。

她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揿亮床头灯,往床畔一坐,被骨头硌了下。

被子里像是吃痛,“唔”了声。

她猛地将被子一掀,竟是活生生一个人。

谢义柔两颊驼红,发丝支乱,朦忪掀眸,和她微微对视一眼,眼角立时蒙雾。

像是骤失被子觉得冷气太低,半跪起来趋附暖意,馨香温软抱住她,

“冷,萧萧……”

“你还没走?”她指他穿着睡衣,稀松平常躺在主卧熟睡,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醉卧的状态。

他啄啄她的脖颈,侧过头来,黑眸缀着神光,痴黠各半迎着她的注视,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局促。

甚至坦白道:“我还睡你的房间。”

是的,这是主卧,床头甚至还有半瓶酒,一个洋酒杯。

察觉到她落在床头柜的视线。

他说:“这是我睡觉前喝的,果然,又梦到你了。”

他抱着腰不肯撒手,软酥酥靠着她,下巴、脸颊、额头一直在她颈窝翻来覆去轻蹭,把额发蹭乱了也不管。

忽然又染上哭腔,吸了吸鼻尖,“要是永远不醒就好了。”

话落,冷不丁在她肩胛骨咬了一口。

洪叶萧嘶气,侧眸去看,赫然一个牙印。

谢义柔还在发笑,“咬你。”

眼角泪渍未干,盯看那印子一会儿,又往上面轻轻吹凉气,“不疼不疼。”

说着换了一边枕下巴,露出牙尖,呓语似的念叨“我再咬一口”,“这次我轻轻的”,“轻轻的”……诸如此类的喃喃自语。

洪叶萧哪能再让他得逞,抬手捂了他的脸。

不料手心微湿,被舌尖舔了一下。

谢义柔半张脸被捂,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眸,水凌凌望她,视线不及处,舌头依然湿舔着。

她手心仿佛羽毛轻挠,直到她撤开手,他终是得逞一样扑过来。

抱住她,歪首轻啄起她的唇瓣来,一边亲一边纳闷:“萧萧怎么不抱我……”

*

两日后,洪叶萧外地出差归来,凑巧和谢石君同一趟航班。

也是降落后,乘客起身出机舱,二人才隔着两三张座椅,对了一眼,彼此无话。

等乘摆渡车到出站口,谢石君叫住走在前面,简装轻便,只随身携了个小型拉杆箱的洪叶萧。

“关于上次在车库的事,我想重新和你聊一聊。”

他阔步上来,并肩走着,“一会儿坐我的车回灯笼街?”

机场内,大屏在播放谢义柔出道一周年讯息,高墙可见他作为代言人的高奢品牌的广告牌。

洪叶萧敛回停驻的目光,颔首,“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机场人来车往,一辆宾利停在路边,司机正候在门旁,迎前来接她的行李。

她正好腾出手,立在原地,接了个陌生来电。

面前谢石君也亲自将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开了后座车门等她上车。

洪叶萧指了指耳侧的电话,“喂?”只是那头一声不语。

谢石君大概是眼神示意她不急,可下一秒,他像是目睹什么,眼眶睁睖,一个抬步要挡过来的趋势。

洪叶萧专注力在电话,隐约可辨那头传来催促登机的广播,对方也在机场?

一时忽略两侧,只觉左侧猛然有个黑影冲来,掠起股骇人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