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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人生如戏(第4/8页)

他开门走的时候,竟回头嘱咐了我一句,那些西药,你还是少吃为妙。找个好的医生看看吧。

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浑身发抖,不停地哭泣,却如何也平息不了自己的惊惧。

暗夜之中,我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我竟仿佛看到了凉生,他微笑着,向我走来。

我整理好衣服,发疯一样打开门,冲出去。我只想找到他,找到他。

我一开门,却见程天恩正在门外。

他一见我,便问,刚才是陆文隽?

我仿佛没看到他,一心只想离开,只想找到凉生。

他说,我一直在找你,本来是想问问你,你和我哥这半年里到底在捣鼓什么,怎么他好久都不肯见我了。我还以为三亚那事是你和他做戏给爷爷看,再一同私奔……现在看来……他望着陆文隽离开的方向,说,呵呵,也不必了。你果然好手段啊!女嫁三夫?钱伯果然是慧眼识英雄……

他的话,我似乎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就这样,我仿佛只有不停地行走,才能卸下那些惊惧。

我狂奔到电梯间。

出了电梯,又狂奔在午夜的街道上。

眼泪不住地流,往事不住地在眼前飘过。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微末的幸福,和决绝的悲伤。

我敲开凉生的门时,他愣住了,怎么……

我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是此时,我唯一可以拥抱的人,唯一能依靠的人,唯一的希望……

我哭着说,凉生,带我走吧!

他说,你怎么了?

我说,带我离开这里,无论去哪里都行!去法国!去巴黎!

凉生看着我,眼里隐约的是心疼。虽合了他一直以来的心意,但他依旧沉默了许久,才说,好。

他将我拥在怀里。

周围的夜色,那么黑。

那一刻,在黑暗中相拥的我们,并不知道,此刻,一场大火正由我的房间蔓延开来,将整个公寓化作了一片火海。

他走出了她的门口,却见程天恩远远地迎面而来。他微愕,象征性地招呼了一下,错身离开。

城市的夜,让人无比迷乱。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潜入她的房间了。

第一次,是很久之前,暗夜之中,他在她的房间里给了她一杯水,昏迷的她发着高烧——而这高烧,也正是因为在岚会所里,她激烈地反抗自己,在墙上撞破了头所致。

那次,他帮她递了水,艰涩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他心里却明白,自己已如同坐上了复仇的车,停不下车轮。

他叹了口气。这变化的世界,似乎已经不是他所能驾驭的了,他甚至无力驾驭自己的心,放任自己去伤害,变得更阴狠。

望着路灯,他想起了半年前,他去敲凉生门的那一天——

城市的灯光初上,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消去。

落地窗前,整个城市的浮华尽显眼前,灯火之处,纸醉金迷。

他走到门前时,略略踌躇了一下,但想起这些日子的噩梦,他还是按下了门铃。

门铃的声音如同催命符,就如这多日的梦境——那个叫程天佑的男人,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贴在他的脑门上,随时枪响毙命。

这场噩梦,是从他取消了印尼之行开始的。

那时,程天恩警告他,程天佑在印尼已经伏下了暗杀他的人。他是那么高傲地嘲弄了程天恩的警告,却也不可能不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恐惧。

不愿言说。

虽然,他依稀耳闻了程天佑在三亚同姜生已分手……但是那噩梦已然成为了他心头溃烂的伤,更何况,依照他对程天佑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