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页)
苏承业整个人都惊呆了,赶忙奔过去:“俏俏,乖女,你怎么了?”
事已至此,苏杳杳只能认命,无力地往后挥了挥手,“卡住了,爹,拉我出去。”
苏承业立即唤来余舟,两人一人扯起一只手,拉着苏杳杳往外拖。
“痛、痛、痛,夹着头了。”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爹您轻点。”
宁远五官有些变形,那是憋笑憋的,苏小姐果真奇人,总是能给人惊喜。
他余光瞥见九爷的指尖不自觉在扶手上摩挲,眉心一动,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柄环尾铲刀及方棱锏,凑了过去。
“用这个,把旁边的砖凿开。”
三人一阵敲敲打打,小心翼翼将洞口扩宽些许,废了半晌功夫,才将人救出来。
苏杳杳喘了一口粗气,一把将头上的流苏步摇扯下,扔到地上尤不解气,方才要不是这玩意,她怎么会被卡主。
“你这是?”苏承业有些心疼地端详了她一阵,“还痛不痛?”
苏杳杳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将散乱的头发捋好,岔开话题,指着洞口一本正经道:“爹,快派人去看看这个洞通向哪里,我怀疑银子就是从这里被盗出去的。
苏承业拍了拍她发丝上沾着的土,喟叹一声:“此事皇上已交由齐王彻查,你随爹一道回去。”
“可是,”真相近在眼前,这个时候叫她不许过问,苏杳杳不甘心。
“没有可是。”苏承业打断她,“身涉其中理当避嫌,知道吗?”
苏杳杳心知这应当是皇上的意思,虽不情愿,也只能无奈地点头。
“等等。”沈恪不着痕迹将落在步摇上的视线收回,不急不缓道:“苏将军可以走,你留下。”
苏杳杳顺着他的声音望过去,两人目光正好相对,她眸中闪过惊喜之色,难以遏制地扬起唇角,“好啊。”
“不可。”苏承业几乎同时出声,将她的声音完全盖住。
“此事既由本王负责,那便由本王说了算。”沈恪把手撑在额头上,微挑的眉眼染着慵懒,声音却十分清冽低沉,带着阴寒。
“请王爷给下官一个理由。”苏承业丝毫不惧,抬手将苏杳杳扯到身旁。
沈恪薄唇一挑,笑得愈发温和,“本王初来乍到对将军府并不熟悉,这个理由够吗?”
苏承业暗恨一眼,信你个鬼,有什么事问余舟不好吗。
沈恪从苏承业的眼中察觉到了抗拒,尤其是在苏杳杳看过来的时候。
这种抗拒夹带着不安,在苏杳杳对自己笑的时候,不安的情绪达到巅峰。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威名显赫、久经沙场的将军身上。
真是有趣的两父女。
苏杳杳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暗暗为自己的将来捏了一把汗,心念一转,她凑近苏承业耳边,“爹,我想继续查这个案子。”
苏承业蹙了蹙眉,又听她轻声道:“若这幕后黑手是上辈子害女儿身陨之人,早一日将其捉住,女儿便早一日安全。”
苏承业左思右想,拗不过女儿的坚持,只得点头应下,气呼呼走了。
“苏小姐?”沈恪长睫微抬,眸色深深,“本王瞧你面熟,是否在何处见过你?”
苏杳杳刻意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看着他茶白的锦袍以及并未佩戴任何挂饰的腰间,那句“没有”被死死地堵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脑海里深埋起来的记忆在翻腾,她不喜欢暗色,觉得那颜色太过沉闷,于是沈恪便改了多年习惯,开始着浅色衣袍。
他从不在腰间悬挂饰物,但她亲手做的,沈恪口中嫌弃,却日日戴着不许人动。
只是这些种种,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白府贺宴当日,王爷曾与我见过,您忘了?”
“原来如此。”沈恪眼神一闪,并未追问,“几日不见,苏小姐手上的伤可好了?”
“好了。”苏杳杳轻飘飘地说,“皮外伤而已,不妨事。”
“哦?”沈恪冲她温柔地笑,“难怪能在银子上捏下那么深的印记。”
毕竟曾经相处过,他笑得越温柔,就越是危险,苏杳杳心中十分明白,他这是在试探自己。
“我天生力气大,拔山扛鼎不在话下,还能一拳打死一只老牛,王爷有意见吗?”苏杳杳一恼,气焰瞬间高涨。
沈恪也不愠,温声道:“没有,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