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巡逻 一族之利(第2/3页)
也就是说他们吃肉可方便了,成年的牲畜不好下手,毕竟巡逻的人多多少少心里都有数。但幼年的牲畜就好下手多了,比如病死一只半大的羊羔、母猪压死一只猪崽子、牛踩死一头牛犊子。
“我一直奇怪,我大舅哥跟他两个舅兄是咋揽到养牛的活儿,这可是个有油水的好活计,还不用巡山。”邬常安说。
陶椿摇头,她也不知道,在她印象里,陶家跟陵长家没亲戚关系,至于她大嫂一家跟陵长有没有亲戚关系她就不清楚了。
“陵长跟年婶子清楚这其中的事吗?”陶椿问。
邬常安停下步子,他笑着用冰凉的手指敲一敲她的脸,这会儿咋又这么天真了?
“你觉得陵长跟年婶子吃没吃锅里的肉?肯定清楚啊,他们清楚,我们也清楚,但都当做不清楚。要是没点好处,他们老两口闲的没事做去操心陵里杂七杂八的事?”他笑着说,“唉,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眼瞎心瞎啊。”
陶椿瞪他,她挥起拐敲他一棍子。
“没说你,我在说我自己。”邬常安扭身凑近她,“我现在就是眼瞎心瞎,看你哪哪儿都好。”
陶椿乐得咧开嘴,呼出好大一口热气,她挽上他的胳膊,难得娇嗔地晃了晃。
夫妻俩一个拖一个,本就走得比旁人慢,又一路走一路说,脚程越发落后,等小两口走上半山腰,其他人已经散开去巡逻了。
山上的牲畜是分开养的,这里没挖壕沟防野兽,也是借地形之便,在树木密集处围出栅栏,栅栏内搭有棚舍,天明把牲畜放出去,日暮再把牲畜关进来。
牛棚外堆着一堆结冰的番薯渣,陶椿凑近去看,在雪地上发现浅浅的爪印,跟番薯渣混在一起的还有兔子屎,兔子屎还不少,看来夜里有不少兔子来偷食。
邬常安过来看一眼,交代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旁处转一转,还是你跟我一起去?”
“我跟你一起去。”陶椿不打算做一个只会走路会爬山的巡逻人。
邬常安继续牵着她走,这次他不跟她说闲话了,他瞅着雪地里的痕迹,教她认爪印,教她辨认兽道。
陶椿能辨认爪印,但对兽道是一知半解,只能循着足迹寻找野物行走的方向。因为她前世在山里是求生,一切只为生存,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去归纳各种动物的生活习惯。而邬常安的辨认方法是祖辈一代代传下来的,他们巡山的时候在山里一待就是半个月,不可能天天驱赶大型野兽,更多的时候就是走,一日日走下来,他们对山里的野物有所了解,这些认知是靠岁月积攒下来的。
“……这是黄鼠狼的爪印。”邬常安蹲下来跟陶椿说,“你多看几眼,看下次再看见能不能认出来。这爪印有点模糊了,昨儿刮的是西北风,你看看,西北边来风,把爪印削平了。”
陶椿恍然,“我们猜错了,雪地里散落的鸡毛不是巡逻的人带上来的,是它夜里跟着寻食的野鸡过来捕食。”
邬常安点头,等她看完了,他牵着她继续走。
又走一段路,陶椿发现一行新鲜的兔爪印,雪地上还留有少许番薯渣,她按邬常安教的法子找过去,在一个小山丘周围发现大量的兔爪印。
“这儿有个兔子洞。”陶椿说,“看这个爪印,这个爪印还挺深,应该是才停雪的时候兔子跑出来寻食的时候踩的。”
邬常安走到山丘的背风坡,他拨开松软的雪,一个碗口大的兔子洞露了出来。
“我们明天多带点柴,把这窝兔子熏出来。”他说。
“邬老三,走了。”其他巡逻的人折返回来了,说:“都看过了,没有狼爪印。”
邬常安起身跟陶椿往回走,他奇怪道:“秋天赶走的那群狼竟然没再过来,莫不是它们去了别的地方被灭族了?”
“吃了那么大的亏,胆子都要吓破了,估计不敢再来了。”陈青云说。
“最好是这样,年年都是那群狼来捣乱,它们要是不来了,我们陵里就没多大的危险。”有人说。
“你忘了前些日子夜里下山的狼群了?”另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