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客齐满戏开锣。(第3/4页)

江雪晴听得入神:“你这故事倒很精彩,后来呢?有没有结局?”

景纶一把击碎桌案:“结局就是你们这群畜生逍遥快活,我兄长再也睁不开眼!”

任百行道:“好啊好啊,原来那案子是这么一回事。景兄,你也别生气,司主英明神武,必不会让你受委屈。时意君,这官司打来打去好没意思,不如就地了结了。他死了哥哥,你,哈哈,你要不要死个徒弟还给他?”

孔扒皮说:“没看见时意君是孤身前来?要死的徒弟心里有鬼,不会露面,不过子债母偿,我看,不如就留下时意君的一只手吧。”

时意君抬起两手,左看看,右看看:“可是我不是他娘啊,就算留下手,也很没道理。”

景纶道:“你没敢反驳,便是承认我说的了!”

黄益说:“莫非天下流言,只要有一个没反驳,便是承认了?小兄弟,这话实在太没有道理了!”

悬复饮酒,不紧不慢:“怎么闹成这样?恶神的事还没有说完,又扯去那些旧事。但是诸位既然提起了仙音城,我倒想起来另一个地方。”

一个稷官说:“司主想说三羊山?”

悬复颔首,道:“大家都知道十年前太清封印松动,却不知道,那次朔月离火失控,把一个叫三羊的地方给烧了。百姓无端受难,被朔月离火烧得哭天喊地,可是那火怎么也灭不了,他们只好求请当地的神祇,也就是三羊。”

他深深一叹,似乎不欲重提。

还是任百行说:“三羊也被烧死了,惨啊惨啊!后来那里变作荒地,久不下雨,也是各处精怪畏惧太清,不敢前去继任。这下子,可害苦了当地百姓。”

悬复道:“这本不过是太清做的恶事之一,可是说来奇怪,不久前,我听稷官回来禀报,说是时意君的爱徒,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江四公子突然到访三羊山。”

江雪晴惆怅:“这故事怎么也是知隐做主角。”

悬复道:“毕竟他身负重任,是去办事的。”

江雪晴说:“我猜猜呀,你是不是要说,他去办的事与那恶神太清有关?”

孔扒皮冷哼:“看来你也知道,他去三羊替太清遮掩当年的惨事,把那里的百姓都杀了!这还不算,他还在山中留下了一个极丑的泥森*晚*整*理偶,用以嘲讽——”

哈哈。

忽然有人笑出声,听得金铃声“叮当、叮当”响,众人抬头,见一片黄灿灿的,好多铜钱。

“你说极丑的泥偶,”那女人倒吊在半空,抱着把很长的剑,晃来晃去,“我可以作证,一定是江四干的。师父,我早说他不行,那事就应该交给我。”

江雪晴拿起酒:“你就能办得很好吗?”

迦蛮说:“我不会捏偶留证据。”

座席间立刻有人道:“好啊,你们师徒居然如此明目张胆,想来是早与太清勾结。难怪李象令今夜不到!”

江雪晴说:“朋友。”

几个宗门齐喝道:“谁是你朋友?我等耻与邪道为伍!”

迦蛮抛起铜钱,在“哗啦、哗啦”的钱声里游荡:“师父,人家不要和你交朋友。”

孔扒皮说:“自古正邪不两立……”

迦蛮和任百行喷笑,一个在地上拍断手,一个在半空笑弯腰。孔扒皮面皮一红,喝道:“总之婆娑门和雷骨门联手构陷我司在先,又勾结太清祸害百姓在后,今夜誓要当着天下百宗的面,先把她们拿下!”

黄益颤抖着撑着鱼头杖,说:“如此武断,无法令人信服——”

众鬼师早已起立,杀气腾腾,右侧的宗族门派中尚有人存疑,可是事关恶神,又在悬复眼前,一时间除了黄益,居然无人声援。

“象令和永元从前很好的,”江雪晴饮酒,她的剑放在身侧,碰也没碰,“姐弟吵架不是常有的事?要是吵一次就杀一次,那我家这三个早就死千百次了。”

她饮一杯,又满一杯,把满的这杯推向桌角,像叙旧,全然不在乎面前的剑拔弩张。

“你们说这么多,都是象令来晚的错。”江雪晴向后靠,朝殿外说,“好慢的天下第一,让我平白挨了一通骂。”

殿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有人上阶,接着抬手掀起纱帐——

“雨真大,”江濯打开折扇,扇了两下,“人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