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坦白(第4/5页)

抓住手中三分之一手掌大的石子,盛京延猛的一掷,砸向马儿的左前蹄。

一声急促的马叫声传来,那匹黑色的马前蹄一失,直接跪倒在地上。

脚链咔的一声断裂,缓冲了一下,温书视线模糊,世界天旋地转,下一秒坠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惯性冲撞,重力压倒,盛京延抱紧温书,砸落在地,后脊骨撞上沙石,一阵入骨的疼。

心跳很快,他护着她,没让他受伤,自己成了她的肉垫。

呼吸粗重,缓过劲来,温书睁开眼,对上那双漆黑漂亮的桃花眼,心口发紧,她立刻调整好,往脚上使力,手撑着跑道,站起来。

而盛京延一手捂着胸口,左手刚刚揽她太过用力,伤口崩裂,纱布被血浸湿,一片白里是一片红。

他额角密密麻麻全是细汗,唇角带伤,血凝结成痂痕,暗红色,在冷白皮肤上分外刺目。

刚刚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幕,温书眼里都是被风吹出来的泪水。

她看着盛京延,弯腰,伸手拉他,喉咙痛得发涩,声音很小:“你疯了。”

忍痛,盛京延握住她的手坐正,右手腕大片擦伤淤青,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像撒了盐一样疼。

他苍白着脸,勾唇淡笑,“你没受伤吧?”

“你神经病啊!”温书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年纪也不小的人,还靠蛮力解决问题,动不动就打架。

垂下眼睫,黑发漆黑,盛京延心口发痛,他伸手摸烟,咬在嘴里,没点。

温书看他是真的和陌生人一样了,眼底爱意不再,也不会再有任何关心的。

许颐清阙姗和谈胥他们过来,许颐清上来就抢了盛京延的烟,骂他:“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抹眼泪,阙姗担忧地抱住温书,念叨:“书书,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许颐清蹲下身,替盛京延检查伤口。

左手心的血流得多,左肩大片擦伤,后背原本伤过的地方又伤一次,挫到骨,起码得修养一周。

扶他起身,许颐清黑着脸,“我上辈子是欠了你的。”

温书除了手腕有点擦伤外,其他都没大碍。她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谈胥,眼睛还肿着,想到他也是为自己受伤的。

“谈胥,你跟着也跟着许医生一起去看看伤吧。”

手指曲握成拳,骨节咔嚓一声,盛京延嘲讽地笑笑,心仿佛已经不能再疼了。

她眼里,怎么会有他呢。

谈胥受一点拳脚伤,她都要关心,提醒,担忧。

他算什么?自取其辱。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高墙围住马场,如囚笼禁锢住他们,无法动弹。

——

在庄园医务室里待了半天,后面那医生嘱咐他回房间休息,别剧烈运动。

拖着一身伤,盛京延执意回了那公寓,温书对面的房间。

生理上疼的时候心理上的疼就抵消很多。

在这种尚可忍受的疼痛中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盛京延听见有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看了眼手机,夏灵烟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叫许颐清一起进电梯下楼,遇见温书和阙姗他们,还有一旁脸肿得像猪头的夏灵烟。

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几人在梨园摘梨子,准备尝试做一点梨子酒。

拿着弹弓弹石头打高处够不到的梨,夏灵烟起了坏心思直接用弹弓对着阙姗打。

阙姗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还击,后面瞥见夏灵烟头顶那棵树上有个马蜂窝,就弹了个石子上去把马蜂窝打掉,一群马蜂追着夏灵烟叮,脸上被叮十几处,立刻肿了,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夏灵烟捂着脸,哭个不停,一直喊,“好痛,京延哥哥,你要帮我惩罚着两个贱人。”

“呜呜呜呜,好痛,好肿,一碰就疼,我会不会死啊……”

阙姗伏在温书的肩头笑个不停,而温书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左手掌的纱布又换了新的,鼻梁带伤,横贴了一块创口贴,嘴角红了一块,血已经结痂,不过那双眼睛仍旧深沉锐利,极具冷感。

他一身黑色宽松运动衣,工装长裤,一手半插着口袋,下颌线条锋利而利落,看他们的时候一双眼睛漆黑无比。

眼底情绪复杂,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