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旁观(第3/5页)

她看着信封口袋上的数量:108封。

撕开其中一封烙着漆印的信,信纸展开,遒劲有力的钢笔字迹出自他。

读了一句,都是些充斥爱意的句子。

原来是情书。

可笑,盛京延竟然会为她写情书。

谈谷许是见她外出许久没回,也跟着出门,他站在她身后,盯着她手里一整盒的情书,眼底情绪有些未名。

那刻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窝,亲昵地咬她耳朵,吃醋说的话也莫名带了敌意:“这是你的哪位故人?”

把信放回盒里,盖上盒子,一整个扔进垃圾桶,温书面无表情回应,语气里早已不见任何波澜:“一个死人罢了。”

风雪寂静,雪中枯树深褐色枝干深埋进地里,寒风凛冽,人的交谈声每一声都清晰可闻。

“死人”盛京延,穿着黑色风衣站在雪中,雪落满他肩头,形单影只,背脊绷得笔直,漆黑深邃一双桃花眼静静地看着那边亲昵的男女。

温书和陌生男人亲密无间,下意识的每一个动作都把爱意刻进骨子里。

修长指骨紧扣手腕,一点一点曲握成拳,这刻盛京延才觉心如刀绞。

或许这是宿命。

他站在那隆冬的雪里近半小时,目睹温书和别的男人亲昵两分钟,后来他们相拥着进屋,火光微亮,炉火融融,一切温馨而美好。

而盛京延脸色惨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或许是因克制太过用力,额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许颐清远远的在越野车上看见这一切,他拉开车门下车,走过来,伸手拽着盛京延的肩,想把他拽走。

“都看见了,该死心了吧。”

医院年假被他这么嚯嚯,不远万里陪他来英国,四处打听,才寻到她的住址。

看到的是这副场景,也该死心了。

弯唇,盛京延嘲讽地笑笑,而后重重一拳打在粗壮的树枝枝干上,血沿着冷白的手臂流下,一双寂黑的眸子阴沉而冷。

转身往外走,拉开越野车车门,点火轰隆一声。

许颐清站外面都气笑了,“盛哥,不带我走啊,想把我扔这儿。”

趁还没发车,许颐清拧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劝他:“情书也收到了,她也扔光了,别找借口开拓国外市场了,回国吧。”

男人冷着脸不发一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臂鼓起青筋,伤口的血是暗红色的,他低头点了支烟,喉结滚动,气压阴沉得吓人。

许颐清是受惯了,不怕他这样,还在说:“那情书,我找人捡回来?”

“闭嘴。”没有耐心,盛京延冷冷地回了声。

许颐清靠着窗,无奈,“行,还待伦敦?待到多久?”

“难不成要等到她分手?”

“我回去,科室主任估计能削了我。”

盛京延低头看了眼腕表,下颌折角凌厉地勾上,漆黑的眸子里情绪未名,他嗓音低哑:

“过完这个年走。”

2月4日,除夕夜。

温书和谈谷一起回了伦敦城区,晚饭前去唐人街看表演,这么多街道只有这里有热闹的氛围。

买了个棉花糖,温书咬了第一口,然后递到谈谷面前,“你尝尝,甜不甜。”

咬了一口甜的云,谈谷看向温书的眼神带了淡淡的忧伤:“六六,别任性了,这个年过完就和德里克先生离开吧。”

听见这声,温书松开他手,心底一点一点冷下来,“你为什么执着于让我回去办展?”

“因为我爱你,六六。”谈谷嗓音低哑,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却有点悲伤。

爱你,所以要送你到最高处,不想你失去这个机会后后悔。

心底隐隐泛痛,温书那刻不敢看谈谷的眼睛,因为她无法这么坦然地说出她也爱他这样的话。

揪着手指,温书低垂眼眸轻轻回了句:“好,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那晚他们吃完饭在一个露天楼台等新年钟声响起。

十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天空砰的一声被绚烂的烟花点亮。

声声炸开,碎星绽裂,如银屑,一朵接一朵。

温书惊喜地抬头仰望夜空:“之前发的禁燃通知居然被废了。”

“好漂亮,十七,你看,紫色的烟花!”

金属钾离子碰撞,这种颜色的烟花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