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全福海卷袖摸了把额头的汗渍, 忙去附和道:“奴才这就把这些兔子狐狸送去牺牲所照料。”心底不禁道,这牺牲所又是兔子又是野鹿又是狐狸,不知道有多热闹。
他与随侍的小太监弯下腰, 一人抱了一只小畜生离开。伺候的宫人们上前清扫, 明裳与李怀修走去了内殿。
明裳换了身衣裳,跪坐下身素手添茶, 她脸上生出苦闷,“臣妾知道皇上吩咐宫人送来是想由臣妾挑选,既来狩猎, 臣妾不该谈那些话。”
许是她生下孩子后多了母性,见不得那些残杀的血迹。
明裳挪动身子,贴到那人怀里,极为拧巴的一张小脸,似是怕他会因此生气。
这女子平时被他宠坏了, 娇纵得没个分寸, 难得小心讨好于他。纵使她只奉了一盏茶水, 还没做什么,李怀修莫名被哄得舒坦,他揽人入怀, 一本正经道:“这回便罢了, 要是见不得猎杀,明日朕教你骑马射叶子。”
明裳从未骑过马,眸底发亮,生出些期待。想到本该今日就去围场,又因昨夜那事耽搁, 红着脸嗫嚅:“皇上答应教嫔妾骑马,今晚可要让臣妾好生歇一夜。”
话中带着点幽怨娇嗔, 李怀修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骨,觑向明裳,记起昨晚怀里那张满面潮红,妩媚至极的身子,他眼光闪过一抹意动的晦暗。
李怀修少时精力就胜于几个兄长,鲜少有疲累。镇守边关那几年,他领兵伏击,在大漠中行兵月余,甚至有三天三夜从未合眼,以草根充饥,跟随的士卒接连倒下,最后从大漠活着走出来不过十余人,皆成了他手下最为勇猛的悍将。
他垂下眼光,无意把玩女子的耳珠,“朕听说你捡了一只幼犬,你若喜欢,朕回宫让牺牲所给你养几只成色好,温顺喜人的。”
明裳摇了摇头,伏在他胸怀,软声,“臣妾照顾两个孩子尚且无暇,哪有时间去养幼犬,更何况,在宫里伤了人可怎好。”
这女子聪慧,总是顾虑得多。想起她曾经被一只野猫伤过,在宫里养这些猫狗确实不妥。
李怀修没再提,手臂抱着软乎乎的人,鼻翼下是那股熟悉的甜香,并不是六宫那些熏人的脂粉味儿让他生腻,反而好闻得紧。
他问她平常用什么香。
“给朕送来几炉。”又想他一国之君,用这些甜香实在不像话,“罢了,你用着就好,不必送给朕。”日日闻着这女子足矣。
明裳用的熏香一向是自己调配,隔几日换一回新鲜的香薰,今儿好似是玫瑰花露。
她美眸撩起来,有意揶揄,“皇上也喜欢女子用的香?”
李怀修脸色铁青,掐住她的脸蛋训道:“朕是闻着舒坦,才赏脸让你送来,不知好歹。”
旁人想给他进献尚且寻不得门路,她还敢戏弄他,当真是胆子肥了。
皇上娘娘在内殿中,宫人候在外头伺候,没人敢进去。
直至日薄西山,明裳散着青丝,腰抵长案,呼吸微微,满面芙蓉绯色。李怀修手握一卷书册,倚着窄榻,另一手则持一支莹玉的簪子,不徐不疾地推了两下。每送一下,明裳呼吸就是一紧,她漂亮柔嫩的脚趾紧紧蜷缩,指尖死死扣住长案的沿儿,泪珠子扑簌簌从眼眶流下,哽咽着嗓音恳求,却难说出一段话完整的话。
她咬唇生着闷气,不知这位怎这般记仇。
李怀修放下书册看她,屈指又敲了两下簪子,明裳足尖儿抵不住,直接软到了他怀里。分明已生产过,那张脸蛋仍是又纯又欲,抬起眸时直撩得人心猿意马,催肝入肠。
偏生明裳此时注意还都在那支玉簪上,软下身段去求男人一分怜惜,李怀修哪会真的怜惜她,不徐不疾地盯向她那处,稍许,才捻了捻扳指,大发慈悲地拿出来。
用晚膳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明裳双腿虚软,由宫人扶着,饥肠辘辘地坐到食案后,方才沐浴时,那位又被政事叫走了,明裳愤愤不平地喝着羹汤。
伺候在旁的月香瞧见娘娘这般情态,即便不识人事,伺候娘娘侍寝三年,哪还不明白。方才沐浴的时候,瞧见娘娘雪肤的痕迹,她心疼得想哭,皇上分明待娘娘极为宽和纵容,为何偏生在这事上不知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