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代主谢恩(第2/4页)
苏长淮应是,“不错,他与白太医交好,白太医遇害,他尤其痛心疾首,再加上他如今负责修撰医经,不必去尚药局待命,我们金大人便让他主持善后事宜了,白太医虽不是衙门中人了,但他这么多年也是劳苦功高,不可能坐视不管。”
姜离心中了然,见苏长淮满面悲色,便问:“苏医师和白太医也颇有交情?”
苏长淮沉重道:“我是五年前考入太医署的,说来惭愧,未入太医署时我年少轻狂,只以为自己自幼习医,必不会比别的医师差多少,但没想到进来后,第一次考较我便排到了末位。按太医署的规矩,新来的医师都要到老太医们跟前当差,一来学当差章程,二来也是老师父带徒弟精进医术,因我排至末位,那年的老太医们没有一个人选我,正在我无地自容之时,白太医选了我……”
姜离还不知有此前情,一时有些讶异。
苏长淮继续道:“当时是白太医从齐州治疫后回长安述职,我到他跟前听差其实也只有四个月,但那四个月我所学良多,他等同我半个师父,后来他离京之时,我甚至想同去,可他说我进来不易,去了地方便等同折了前程,是他把我引荐给乔博士的。”
见姜离听得认真,苏长淮又道:“他说他虽自小学医,可他人并不聪明,在他认识的人之中,有年纪轻轻便远胜于他的,早些年他也十分不甘十分羡慕,但后来年纪见长,便觉年月不负有心之人,妙手回春的功夫皆是一日日的辛勤累积起来的。他这些年在外当差,只怕没把此事当回事,但我心底对他是十分崇敬的。他回乡养病是好事,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关头会出这样的乱子……”
年纪轻轻便远胜白敬之的,除了魏阶再无第二人。
姜离牙关紧合片刻,又不动声色问,“你与他有此渊源,那你可知他与何人有仇怨?”
苏长淮道:“白太医与世无争,行医问药也甚少出岔子,我也不知何人与他有仇,不对……姑娘何以有此问?昨夜不是当场抓到了凶手,是宁”
“昨夜确是宁公子在现场,但他一直喊冤,白府和宁家也并无交集,若他所言为真,那谋害白太医之人尚难确定。”
姜离面色如常,苏长淮略一犹豫道:“那我便不知了……”
话虽如此,苏长淮不知想到什么欲言又止起来,姜离敏锐问:“那你可知近日白太医有何异常吗?”
苏长淮迟疑道:“若说异样,还真有一处,他因病辞官是正月下旬决定之事,但后来他回老家的心思并未定,也不曾说再也不回长安了。是在三月上旬,他忽然着急的找了牙行售卖宅邸,说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彼时我们都劝过,白家医术在长安多有声名,这宅子算起来也住了白氏四代人了,没了门庭,三五载后又有多少人还记得白氏呢?”
姜离面色凝重起来,“还有这等事?”
苏长淮无奈道:“后来我们都猜测,是他病情加重使得他没了心气,什么门楣名望都顾不上了。”
“三月上旬可出过什么事端?”
苏长淮摇头,“不曾啊,彼时他辞官的章程已差不多走完了,只有岳大人苦苦劝他留在长安,没听说有何不快。”
姜离压下心头疑窦,见天色不早,便道:“我与白太医虽只有几面之缘,却也十分敬佩他常年行走地方的济世之心,岳大人既然在白府,我便再往白府去一趟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苏长淮闻言自多有感激,一路将姜离送出了衙门方才返回当差。
马车辚辚而动,姜离靠着车璧回想苏长淮所言。
怀夕也道:“姑娘,白敬之忽然决定典卖家宅遣散仆从,这的确奇怪,能在长安立足的富贵人家都不会轻易把宅子卖了吧?万一白氏以后有其他族人进京呢?留个宅子,总也算在长安有个立足之地啊。”
姜离道:“确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