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中毒死鼠(第4/5页)
林牧之有些不解,“印痕?彼时他面上被刻字,尸体发现之上,面目腐败肿胀,几乎认不出人形,眼睛也伤的极重,至于骨伤,只有双腿”
说到腿伤,林牧之不由往床尾看了一眼,随即惨笑道:“这也算是我的报应了。”
姜离又道:“你见过范长佑的叔父,他是哪里人?模样如何?”
“他们一大家子,老家都在麟州长松县,是麟州最偏院的一处小县,他叔父是麟州城一户富足人家的车夫,面色古铜,生得一副老实皮相,身量不高却十分强壮,见到我时哈着腰,十分有礼,我、我是想不到他行凶的模样的”
听见此言,姜离忍不住道:“那林先生可会想到他们会来找你复仇?”
林牧之涩然愣住,似不知如何答话,姜离便又问:“关于范长佑的父亲,他当年当真没说过更多的事?先生再仔细想想?”
林牧之蹙眉道:“真没说过,我问时,说他的父母亲把他教养的这样好,他们一定是极有智慧之人,范长佑先是肯定,后又欲言又止,似有何难言之隐。末了,只说他母亲这些年在家中务农十分辛苦,早年间还去河滩上帮人背砂土,他说他她母亲身量不高,干了几年重活身上伤病不少,已卧床多年,又说他父亲也只是其貌不扬的普通人,但他们二人爱子心切,不辞辛劳供他进学,别的真再未说过什么,我见他色难,想到他出身普通便未再多问。”
姜离不禁道:“难道他会因为父母是普通百姓而自惭形秽?”
林牧之连忙道:“不,他不是这样的人,书院内的学子们多有攀比,但他从来简朴,连我赠与的碎银也不要,但、但他尚且年少,多少自尊心强”
见林牧之为范长佑开解,姜离心底滋味也复杂起来,他尚且痛得厉害,姜离也不再多言,随即告辞离去。
待出德音楼,怀夕轻声道:“真是可惜了,当初林先生也难护范长佑,他死后也没人给他说个公道话,不然也没有如今的事了。”
林牧之身份也不高,姜离一时不知是否应该苛责,三人一路往北,过听泉轩返回大讲堂,刚走上前廊,却听见学舍楼上爆发出一声惊呼。
三人一愣,张穗儿趴在栏杆上往学舍看,“是虞公子和薛公子”
一听虞梓谦和薛湛都在,姜离也往前走了两步,便见五六人挤在二楼外廊上,虞梓谦高高站在木桌上,正拿了长竹竿往屋檐之下捣弄,地上几人喊叫不停,姜离依稀听到了“中毒”二字。
她秀眉微扬往学舍方向来,到了楼下,便听楼上语声更甚。
“死了更好,有什么好查问的”
“这东西不知偷吃了什么,好端端死了,你能放心?万一偷吃了你们谁的点心,你们的点心又被下了毒呢?”
“少胡说了!我们和付怀瑾他们可不同!”
“多事之秋,莫要胡言。”
几人正说着,姜离快步上了二楼,见几人聚在一起,问道:“出了何事?”
此声一出,几人忙转过身来,见是她来了,薛湛一脸嫌恶道:“阿姐,没什么,就是一只死老鼠罢了,适才我们闻到这附近有臭味,四处看了半晌,发现是在这屋檐上,就在这檐椽和坐斗缝里卡着,是只老鼠,死了应该有几日了,都发臭了。”
这是在二楼北面廊道,薛湛指的缝隙,正在虞梓谦房门上首,他东面住着薛湛,西面则是袁焱的房间,几人脚边廊道上,正躺着一只巴掌大的棕黑老鼠,那老鼠口鼻处已开腐烂,离了三尺远,连姜离都闻到一股子臭味。
虞梓谦有些不好意思,“薛姑娘不必管,我们处置了就行了,这顶板上放过鼠药,只怕是吃了鼠药而亡,月前我们便遇见过这类事。”
姜离不退反近前,仔细往那死老鼠身上看去,忽见其长耳毛发之上沾了一抹棕褐色之物,若是别的污渍倒也罢了,那污渍虽是干结,却又透着亮光,令姜离觉得古怪。
她不禁蹲下身来,又掏出丝帕往那死鼠耳朵上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