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接近(第6/6页)
千岱兰嘴唇干干。
“我和熙京会分手,也是因为我发现他对我的爱,远不到我需求的程度,”她说,“这才是真正原因。”
“我不在乎你俩什么关系,”梁婉茵未置可否,将珍珠项链解下,递给千岱兰,“我知道你现在为什么选择复旦大学的法语系,我也知道你的确很努力——2008年那回,确实是我不对,那时我还很年轻,没什么礼貌,我向你道歉。”
千岱兰说:“没关系,今天你帮了我,咱俩就扯平了。”
“以后我还会继续帮你,”梁婉茵说,“——只有一条,从今天起,别再动不动拿你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去烦叶洗砚,OK?他的事情比你想象中要多,你别跑去添乱,OK?”
“不行。”
深圳的秋天,雨水多,阴雾连绵。
感冒后的叶洗砚说话略有鼻音。
喝完感冒灵后,他漱过口,冷漠地重复:“不行,你们七天就做出这种策划案——你身边还有谁在?好,把七达和桃花也叫过来吧,把手机开外放——我知道,你们一群人交出这么蠢的方案,就是想有被群体羞辱的体验感。”
他裹着一张羊绒毛毯,握着手机,三言两语,把一群人不带脏字地狠狠羞辱了个遍,才冷淡地要他们回去重做。
至多再给他们三天时间。
轻微的发烧让叶洗砚头痛,他的耐心开始严重下降,被伙伴背叛的感觉更让他失望。
昨晚高烧到四十度,叶洗砚排斥输点滴,只吃了退烧药;今天早晨时退了烧,一到傍晚,体温再度攀升。
叶洗砚必须在高烧到失去理智前,看完新游戏的策划案。
这是今天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明天,他还要去杭州。
手机在这时响起。
是千岱兰打来的。
叶洗砚接通。
“岱兰,”他放低声音,“怎么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感受到它在突突地急跳。
“没什么,”千岱兰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不清楚,“东门的法桐树开始落叶了,我捡到了一片巨大、巨好看的,想给你看看。”
“用微信发给我吧,”叶洗砚说,他希望自己感冒的鼻音不要太明显,“我看看。”
“啊,用微信发吗?可相机拍不出来,”千岱兰说,“我更想你亲眼看看。”
千岱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怎能不让他心里软软?
男人都抵抗不住这种攻击。
男人中的男人更抵抗不住。
叶洗砚下意识看了眼行程表,那上面满得他太阳穴又开始痛苦了,比看到那策划案的第一眼还痛苦。
他说:“抱歉,岱兰,我现在没有时间——”
“哈——秋!哈——秋!!!”
两声喷嚏,打断了叶洗砚。
叶洗砚听清楚,她那边背景音,是雨水敲打雨伞,噼里啪啦。
“上海下雨了?”叶洗砚说,“你在下雨天散步?一个人么?”
“嗯……不知道,我上飞机前还没下呢,”千岱兰说,“哥哥,你能和门口的保安大哥说一声,让他们放我进去吗?我其实特别想模仿电视上那样,在你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我巨帅地说’看看窗外’;然后你走到窗外,往下一看,我这么一个大美人,捧着一枚上海的梧桐叶站在下面,是不是巨浪漫?实际上,我压根就进不了你们小区,保安大哥太敬业了,死活不松口,非要业主和他通话,现在且拦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