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言传身教(第6/6页)

“不疼了,”千岱兰说,“早就不疼了。”

叶洗砚语气缓和:“没必要对我说谎,你知道我不会擅作主张——我只想问你,疼不疼。”

千岱兰轻轻侧脸,将他的手甩开。

她摇头,还是坚持。

“不疼。”

——不能随便对男人说疼。

千岱兰想。

别忘了,千岱兰。

刚辍学时,班级上教美术的那个高高瘦瘦年轻男老师很关心你,还特意来你家中家访,和你谈话;当你感动到哭泣、将自己家里的难处讲给他听时,他趁机提出,每月一千块来包养你。

别忘了,千岱兰。

和叶熙京暧昧关系时,你不小心扭伤脚,疼得掉眼泪,他哄你,温柔体贴;当他抱着你时,你以为自己抱住了真正怜惜你的温柔真爱,却被他坚硬到接近爆炸硌了一下。

……

男人都是这样的。

大环境就是这样,这代代的男人的劣根性很难剔除。

除非有利益所图,否则,不要向男人袒露你的伤疤。

你那些难言的脆弱,除了引起他们无用的怜爱之外,就只剩下他们旺盛的星语。

这一刻,千岱兰觉察到自己的恐惧。

她竟害怕坦白后,叶洗砚会做出类似的举动——无论是怜爱的接吻,还是缠绵的拥抱,都会让她感觉,自己主动袒露伤口变成一种情,趣意味的玩弄。

叶洗砚并没有勉强,他垂眼看千岱兰。

太阳照得她头发有巧克力威化的光泽,而此刻,他只想拨开头发,看看一看她脸颊上的脆弱。

最终,他什么都没做。

叶洗砚忽然间发现,千岱兰比他设想得更倔。

她并不是那种碰破一点油皮就哭哭闹闹的性格——除非有利益可图,否则,她会将伤口严严实实地藏好,再藏好。

一个惯常说谎、利益为上的女孩,却超乎他想象的更具备道德。

“哥哥?”

千岱兰抬手,好奇地在叶洗砚眼前晃一晃:“怎么在发呆?”

叶洗砚回神,微笑:“不是发呆。”

“不是发呆?”千岱兰说,“那是想到了什么呀哥哥?看起来心情挺不错的……”

不是发呆。

叶洗砚垂首,看她发丝上的阳光。

我只是凑巧,又多发现了你另一种倔强鲜活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