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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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大这一病,就病了将近大半个月。

原本他还要继续病下去的,躲在屋子里,谁都不见。直到米铺的掌柜让人过来探病,顺便告诉他,如果他再病下去,他们就要另请账房。

郁老大哪里还敢继续病,终于从床上爬起,收拾好自己,乖乖地去米铺干活。

在米铺当账房,一个月有近三两的收入,这可是养家的银钱,要是没有这份活计,他连在县城租房的钱都没有,更不用说供两个儿子读书科举什么的。

郁老大振作起来去干活后,陈氏也没有回村里的意思,以两个儿子正是读书的关键,她要多留几天照顾他们为由留下。

至于留在村里的女儿和小儿子,她虽然担心,想到他们的年纪已经不小,家里还有老太太和老爷子在,总归不会让人欺负他们,也不会让他们饿着,便也没再管。

哪想过了几天,她就在县城里看到小儿子。

提着菜篮子、刚买菜回来的陈氏看到小儿子时都震惊了,问道:“宗哥儿,你怎会在这里?”

郁敬宗委屈地说:“娘一直不回来,我就来找你了,是坐王艄公的船来的。”

这些年,他跟着母亲时常在县城和村里往返,早就认识路,他娘既然不带他来,那他就自己来,反正王艄公也认识他,不会收他的船费。

陈氏被噎了下,最后没办法,只好带他回家。

晚上,郁老大父子三人回来,看到郁敬宗时也是吃了一惊,得知他是一个人来县城的,郁敬德兄弟俩气急不已。

他一个孩子自己坐船来县城,就算这路熟悉,可到底危险,万一被拍花子的拐走怎么办?

当晚郁敬宗被两个兄长教育了一番。

郁敬宗一脸委屈,气愤地说:“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在老家有多难受,天天都是青菜咸菜,喝清汤寡水的豆粥,二叔三叔那边却时不时地吃肉,阿奶都不肯给我们买肉吃……”

说到最后,他都委屈地哭起来。

郁敬德问:“难道二叔三叔吃肉时,没给你们送点过来吗?”

虽说分家了,但家里还有老人,怎么着也得送些肉给爷奶那边吃的,不然实在不孝。

“送什么送?他们才不送哩!”郁敬宗抹着眼,“他们现在都瞧不起我们,都怪离娘这搅家精,要不是她按着爹跪下……”

“什么?!!”郁敬德兄弟俩都傻了。

什么叫按着他们爹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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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书斋那边还不确定会有多少银子,郁离觉得一定不会少。

想到家里的存款,她的心里便踏实,买起东西来也更加大方。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周氏和傅闻宵都愿意花钱买柴火,以傅闻宵这种赚钱的速度,不开张则矣,开张吃三年。

怪不得他们花起钱来丝毫不吝啬。

当然,她还是没答应,觉得这些事自己能干,就不需要花钱去买。

每天晚上,郁离将自己赚的钱放到匣子里时,会将里面的钱数一数,看看存款有多少。

虽说她每天买的东西多,但也不是次次都花光的,大多时候还会有剩。

俗话说,手里有钱,心中不慌。

郁离现在很明白这道理,手里有了钱,以前吃不起的糕点,她也能买了又买,吃一块又吃一块,大方得紧。

她隐隐有种预感,自己的觉醒期很快就要过去了。

傅闻宵见她坐在那里数钱,眯着眼睛听着铜板和银锭相撞时发出的声响,有些忍俊不禁。

她似乎挺喜欢听这声音。

看着像个财迷,这种事情她做起来,怪可爱的。

“离娘,夜深了,还不睡吗?”傅闻宵提醒道。

郁离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声就来,仍在认认真真地数。

数完后,已经过了一会儿,她满意地将银子都扫进匣子里,将之收到柜子里。

傅闻宵坐在床上,头发披散,穿着白色的单衣,腰腹之下还盖着一条轻薄的被褥。

他望着爬上床的姑娘,说道:“离娘很喜欢钱吗?”

郁离看他一眼,“没人会不喜欢钱的吧?”

钱能买到很多东西,这世间有百分之九十的事情是能用钱来解决的,只要人活在这世道上,就撇不开钱这东西吧。

除非不需要吃喝拉撒,有没有钱也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