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乖乖配合查案的宗室们(第2/3页)
便是因为这四个字!
而那位曾经是太宗最宠爱的小儿子,养在宫内都舍不得放其离开,朝堂上更拥有着不小的威望,结果如何,落得那般下场!
现在剩下的宗室,与八大王比都差远了,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朝臣谁会过问,都关注着辽国那边被索要岁币的最终反应呢……
偏偏太后仍然健在,还不知要活多久!
狄进清楚,历史上的刘娥,在明道二年二月衮服祭祖,三月二十九日就驾崩了,可以说完成这场僭越的仪式,达成了人生最后一個心愿,很快就病逝了。
而现在已经是明道二年二月底,太后与官家和解后,身体居然恢复得不错,或许是因为政事放下了许多,在后宫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早朝有时候还不再与官家并列而坐,那个属于执政太后的位置,罕见地空了下来。
虽未正式撤帘,却已有了还政的姿态。
当然,即便如此,刘娥的身体想要康复,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毕竟是六十五岁高龄了,或许心态的转变可以让她多活一段时日,但正如辽圣宗耶律隆绪硬生生撑着,依旧没撑过太久,终究岁月不饶人,估计今年就是大限……
但宗室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于他们来说,年轻官家的威胁,远远不及那位心狠手辣的刘太后,要知前朝武则天可是把李唐皇族一脉,杀得近乎凋零,刘娥虽无武后之恶,滥杀无辜,但真要拿住把柄,也绝不会因为皇家子弟而心慈手软。
所以此时此刻,赵允让是真的慌了,声音都有些发颤:“此事……此事……”
狄进稍稍抬了抬手,将茶盏推了过去:“赵节度,饮茶!”
赵允让终究是有城府之人,品了品茶,稍稍冷静下来,也感受到了这位的善意,不再无谓狡辩,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确是我等糊涂,然错已铸成,不知该如何挽回,请大府教我!”
“不敢当。”
狄进平和地道:“我并无指教节度之意,只知凡事体仁心,尊礼法,行中道,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赵允让咀嚼着这九个字,露出钦佩之色:“受教了!”
权力的斗争,有时候必然是赶尽杀绝。
比如太后对八大王,那个时候不趁着通辽的罪证,一举将之摁死,那八大王绝对会继续装疯卖傻下去,一切罪责不了了之。
有时候则要得饶人处且饶人。
比如这一回。
这群赵氏宗室有没有人暗通“组织”,眉来眼去的呢?
肯定有!
但一来他们不见得知道“组织”的真实面目和真正目的,二者目的也不见得是敢谋朝篡位,只是妄想着争取一些权势,改变如今的处境而已。
这种情况下,如果一味牵连,反倒过犹不及。
完全忽视也不行,只会放纵错处,关键还在于能不能知晓轻重。
赵允让显然就属于知进退的,顺势道:“其实我等心里也有担忧,担忧有朝一日,有人会拿着把柄前来要挟,到时候累及家人,后患无穷!”
狄进颔首:“贼人狡诈,不得不防!”
“是啊!今日幸得大府点出,不能再犹豫了!”
赵允让深吸一口气:“请狄大府明日移步家中,到时自有交代!”
“好!”
第二日傍晚,当狄进来到北宅赴宴,入席之后,旁人告退,书卷气满满的老相公赵德文走了出来,行礼道:“狄大府!”
“五相公!”
狄进毫不意外地还礼:“请!”
赵德文入座后,语气恳切地道:“老夫此来,也不遮遮掩掩了,这群贼子早在王考时,就与我这一脉有所联络,只是那时的他们,确实是皇城司中人!”
狄进眉头一动,想到了一件往事。
据传赵德文的父亲赵廷美,拿着“牵机引”,鸩杀了南唐后主李煜,而赵延美更当过开封府尹,曾经也是皇位的继任者。
这样的人,有着皇城司的投效,确实是理所应当,但后来被废,子嗣依旧被“皇城司”盯上,就不正常了。
赵允让却苦笑道:“我们一直认为,那群人就是皇城司中人,当年获罪贬黜西京的宦官阎文应父子,亦是这群人主动去解决的,打的便是为我等宗族出气的口号,也怪我们一时糊涂,听信了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