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第一次接触(第4/5页)
有了前人的帮助和储蓄,后来者在木屋里挤着,烧柴火过了一个冬,等到春天到来后,大家就忙碌起来了,建房子、种田,抓鱼采野果……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做,除了维生的岗位之外,李城主带来了大队人马,使得定居点有余力发展一些不直接从事生产的岗位了:教育班开起来了,也有个半路出家的医生,开始履行职责了。
同时,虎厚禄和几个同伴也开始不务正业了:他们骑走了定居点很稀罕的马儿,开始在周围‘游荡’起来了,说是游荡,其实就是为了勘测周围的地理,调查一下这里可以开发的耕地资源,当然对虎厚禄来说,他也有自己的心思,他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适合放牧的草场——说是定居点现在除了能让人在这里生活之外,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可现在,华夏缺的还真就是能让人过生活的地儿,不管到达这里的路是多么的不好走,能多一个出路,有时候就是多一份希望不是?
至少在定居点附近,他没有找到什么非常好的草场,这里沿海有山脉起伏,虽然不算非常陡峭,但山脊另一面颇为干旱,可能是因为受了这几年的气候影响,草多枯黄。翻过山后,地势没有矮上多少,有点像是接近于吐蕃那片的气候,太阳烈,晒在人身上发痛,树都少了些。虎厚禄认为这里虽然可以放牧,但也不是最好的地方。
到了明年,他准备再走得远一些,试着探索高原的尽头,但今年能把详细地图做出来就很不错了。秋收后,虎厚禄趁着下雪前又一次出发,这一次他准备往东南方向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哪怕一个聚居点——不管是白番还是土著都行,他们已经在定居点孤零零地住了大半年了,除了那些已经非常熟悉的面孔之外,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外人,虎厚禄虽然也习惯了草原上几天见不到人的生活,但至此也不免感到极大的孤独,倘若不是海那边三不五时能和他们通个口信,虎厚禄几乎要以为他们是进了什么秘境,除了他们之外,天地间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风已经凉下来了!”
向着东南方向走了三天,没有见到什么新鲜东西,旷野还是一如既往,空得可怕,虎厚禄这天起来,骑着矮马走了大半个时辰之后,便跳下来改为走路,让马儿休息一会,他坐在山脊天然形成的兽径边上,靠着一块大石头,打开随身携带的酒囊,珍惜地喝了一口粮食酒:在买地,大家是不提倡饮酒的,尤其是这几年来,粮食紧缺,酒更是被严厉打击了。但立志城、边市这些地方,私酿供应一直是很充分的,定居点也把富裕的粮食拿来酿酒,主要目的是为了制造酒精——至少李城主是这么说的,至于说富裕的粮食酿出了多少酒,这问题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不去深究了。
鞑靼人没有不爱喝酒的,虎厚禄算是能够自制的,出来带的一囊酒,现在还剩了大半囊,他回味无穷地品了半日,半晌才哈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把酒气吐出来,又拿起酒囊晃了晃,刚要往腰间挂,忽而神色一动,往不远处的树林看了一眼。
又是一阵风吹过,树林里悉悉索索有些响动,像是枫叶被风吹得乱颤,没有什么异常,虎厚禄仔细寻思了一会,突然起身取出了行囊里携带的一个木碗,在碗里倒了一碗底的酒,摆在路边,这才牵马上路。
这一路他没有往回窥探,只是时时侧耳细听后方的动静,偏偏这天风大,自然中草声叶声不绝,虎厚禄也没有什么头绪,直到这天晚上,他选了个地方,把马栓上,去水源地打水回来,定睛一看:那个木碗又神奇地现身了,被放在火堆边上,里头还装了几个黑漆漆的野莓果。
有意思,虎厚禄唇边逐渐现出了一点笑意,他取走了莓果,略加清洗便毫不考虑地吃了下去,酸甜可口。看来,本地土著不会酿酒——却又理所当然的非常好酒,而且,他们也已经知道什么叫‘等价交换’了。
虎厚禄又倒了一碗底的,放在了树林边沿,便又退回了篝火边上,自顾自地烧水准备泡炒米吃,他听见树林里悉悉索索的响动,似乎也还有急促低沉的人声,这响声越来越大,而虎厚禄只是不动声色地等待着——又过了一会,灌木丛里猛然有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窜了出来,蹲在碗边,和虎厚禄四目相对——这个人并不急于去喝碗里的酒,似乎也在等着虎厚禄的进一步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