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实质村长 这样的一片大平原,一年能产出多少米呢?(第4/5页)

定的确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和他的土人学生们说的,“几乎没有什么坏处,全是好处,他们还把地主都赶跑了,收的赋税也很低——分出去的虽然是地,可如果没人来买多余的粮食,再多地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卖的货价格也很便宜那——用米直接就能换,那么好看的布,便宜得就像是不要钱——”

这都是有道理的话,当然,也有人说收米的价格会不会太低了——有些敏锐的农户,天生有点小聪明,已经意识到了,好像知识教现在很缺米,便立刻天才地发现,或许可以借着这股需要,说动大家一起给米涨价。不过他们也回答不了定的反问:就算把米的价格涨到原本的一千倍,那么,难道商队不会把货的价格也跟着涨上去吗?

知识教已经有一整个大平原在产米了,定对此是非常了解的,少了一个地方的产量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村子如果不从商队买货,又该去哪里买呢?好像也没有别的地方能产出大家需要的铁器、布料和药材了。如果村子里发生了疟疾,商队把金鸡纳霜的价格抬高到原本的一千倍,农户们又该怎么想呢?

从各方面来讲,似乎都应该感激赶跑了地主的知识教,但定也理解村子里一些悒郁不乐的情绪,因为毕竟……

分出去的是地,而且,周围一些本来的荒地,也出现了陌生的,完全由新客人组成的村落,走出去的时候,路上遇到的行人,说的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这的确好像是一种让人感到不安的转变。

本来,如果祭司常常来的话,或许这情绪会很好被安抚下来,但祭司毕竟是太忙碌了——村子的数量、住民的数量都在持续暴增,祭司们哪还有时间主持学习呢?光是为了这些人的仙种、耕种、收成,都忙得团团乱转了。定也只能从语言教师的职位出发,尽量缓解大家的情绪:这也是正常的,担心被欺负,这样的话,不如把官话学会,如此就算是吵架也能互相听得懂,不然,连架都没法吵,不是吗?

让他觉得很荒谬的是,不论是土人还是新客学生,最开始学会的对方语言,好像还真都是骂人的话——不过在他竭尽全力的维持下,村子里毕竟没有发生什么斗殴事件,平平安安地渡过了第一个季节,定的权威也因此初步得到了树立——虽然他还只是语言教师,但因为祭司实在忙不过来,实际上他现在承担的,完全是村长的职责,不论是对上的汇报,对下的交代,大家都很自然地来如果没有新客人来的话,村长还会这样听定的吗?

即便不去占城上学,定自己也能琢磨出答案,因为这是很显然的。当然,如果没有新客人,也就不会有定这样一个看似是教师,实则似乎又是村子里最有权威者的人出现了。

祭司有什么事情都找定,而祭司又掌握了来村子里的商队和仙种,所以,不论定本人是怎么想的,实际上,他已经成为了祭司在村中的代表者,没有他的谅解,村子里的百姓是怎么也不敢违逆祭司的指示的,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所谓的指示,可能只是祭司在很久以前随口说的一句话,现在已经不再适用了,但土人百姓依然对祭司充满了敬畏,就连这点风险也不敢冒。

至于定呢,在占城学习了这么久,他骨子里这种根深蒂固的敬畏,的确被洗刷掉了不少,因为他对祭司还算是了解的,知道他们并没有想得那样神秘莫测。甚至,当百姓畏惧着得罪祭司的时候,祭司其实也在担忧百姓不能理解他们的工作。他想,如果气候的确不再适合种第三季水稻的话,那么他们改种其余作物,祭司或许也不会太为责怪的——

但,这是否意味着他就能一口答应下来呢?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首先定要确定的是,这一季不种稻谷了种什么——荒在那里是不行的,按照定在占城学习的知识,田地是可以通过套种实现元素归还,让地力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

如果这一季不种稻谷,那就要种有肥田效果的作物,而不是如北人们设想的那样,改为种抗寒能力比较强的土豆——他们是北方来的,对‘金豆’有刻在骨子里的喜爱,根据这些新客人的说法,如果不是有金豆,可能早十年乡里就乱起来了,所以他们不论是走到哪里,都很想把这种作物种下去。在北边的彩云道,他们带来的金豆也很快就扩散开了,金豆也是所有作物中,自留种表现相对最好的一种,这也是他们偏好金豆的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