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3页)
红锦还要问:“你说——”
“嘘。”银竹清了清嗓音,“不许胡乱谈论主子的事。”
话音落地,寝殿那边就传来些许动静。两个侍女对视一眼,轰然撇开头去。
这时御乾宫的田福来了,银竹迎上前去,“田公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田福喘着气说:“公主可在,圣上有话要传。”
如今郑昌要退下来了,田福近来操持御前的大事小事,眼看有要顶上的意思。虽说当下御前的差事不吃香,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足,银竹看了眼寝殿那边,犹豫了下说:“公主刚歇下,田公公稍等会儿。”
田福“诶”了声,揣着袖口等在偏殿。
银竹前往寝殿,她小心翼翼地叩了叩门,“公主,御前的田福来了。”
然而里面却没有动静。
缠绵急促的呼吸声被隔绝在幔帐里,裴邵整个人伏在程慕宁肩头,裸.露的肩胛骨起伏不定,灼热的气息都喷洒在程慕宁颈间。程慕宁被压得喘不上气,想要抬手推他却没有力气,那几下跟挠痒痒似的,反倒让裴邵又热起来。
“别闹了。”程慕宁胳膊横在身前,哭得嗓子都哑了,“田福这个时辰来,想来是有要事。”
裴邵不尽兴地“嗯”了声,坐起身时顺带手将她也拉了起来。
那一下让程慕宁齿间露出颤音,裴邵刚要低头看,就被程慕宁一把捂住了眼睛。
趁他不防,程慕宁忍痛爬下床,捡起衣裳走的那两步险些跌下去,穿衣的指尖都在颤抖。
裴邵从后头绕过来,刚伸手,程慕宁就侧身避开,里衣都往怀里藏了藏。
见她这副防备的模样,裴邵忍不住一笑,“你要让田福等多久?还是我让银竹进来,你确定吗?”
他视线往下打量,程慕宁身上一片狼藉,只怕要吓着银竹。她松了手,语气里是鲜少露出的抱怨,“裴霁山,你太过分了。”
裴邵替她穿上衣裳,系着腰带说:“冯誉这阵子一直在商量汶州的军政,我呆不了几日就要走了。”
程慕宁抿了下唇,偏头不言。
田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程慕宁才姗姗来迟。
田福忙躬身说:“奴才给公主请安,深夜叨扰,实在罪过。”
他半抬眼悄悄打量程慕宁,见她穿戴素净,浑身懒散,的确是刚从榻上起来的样子,只是眼尾泛红,像是哭过了。田福一顿,不由揣测起来。
程慕宁已经坐下了,抿了口茶润润嗓子,才说:“御乾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田福立马回过神,“回公主,奴才奉圣上口谕,明日早朝,还请公主到太和殿来一趟。”
程慕宁迟疑片刻,“圣上要早朝?”
田福道:“是。”
程峥已经闭门多日,说是卧床养病,实则是御乾宫如今内外皆有禁军把守,旁人进不来,他也很难出去。他要上早朝,这个消息只有郑昌能越过禁军替他递出去。
郑昌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既然这样做,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麻烦事……
程慕宁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圣上可说是什么事?”
田福摇头,“圣上只说,请公主莫要耽误了时辰。”
“本宫知道了,有劳跑一趟。”程慕宁刮着碗里的茶沫说:“银竹,送田公公出去。”
田福离开后,程慕宁回到寝殿,不见裴邵人影。这时红锦端来药盏,“公主,殿帅刚走,让您睡前把药喝了,还有这个药……这是外用的药,公主哪里伤着了吗?”
程慕宁面不改色地接过,搁在桌上说:“没有,你下去吧。”
“可——”
“药太苦了。”程慕宁说:“备点蜜饯吧。”
……
裴邵深夜回到府里,将刘翁吓了一跳,“今夜怎么回来了?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自打程慕宁回宫住后,裴邵就久不回府,也难怪刘翁惊诧,连虎三都跟着叫唤起来。
裴邵顺手摸了把虎三的脑袋,跨入院中说:“出宫办点事,刘翁不必惊慌。”
刘翁长吁着“哦”了一声,“是去太傅府上了吧?”
裴邵笑了一下,搁下刀揶揄道:“刘翁,你这打听消息的本事在府里当管事屈才了,若不是汶州穷山恶水,就让你给我当副将了。”
刘翁一哼,见他要擦刀,递上帕子说:“我一把年纪还瘸了腿,若是能当副将,还轮得到当你的副将?话说回来,汶州的事是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