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5页)

月吟脑中蓦地炸开,心脏狂跳,想从这屋子出t去,可手被剪至身后,一股力将她推至谢行之怀中。

两人面对面坐着,她这一靠,离更近了,挽住他脖子的手,忙抵在他肩头。

谢行之:“表妹从踏进那扇门开始,从扑过来抱住我开始,便已经猜到了结局如何。”

月吟抿唇,热着脸反驳道:“大表哥右手划伤,还怎么吃饭写字。若是被旁人追问起,看大表哥怎么圆。”

那药凶猛,她单尝了一口都觉整个人快被烧干了,更别说谢行之饮下了一杯那茶。

划伤手臂,用痛楚来压住药性,这划伤的口子不知得多长多深,也不知会流多少血,倘若一直没有解那药性,血流成河则么办。

月吟敛了敛眉,谢行之笨呐。

谢行之都那样了,还在克制,虽然梦里的他不知索求了多少次,可在梦外,他宁愿受苦,也不愿伤害她。

当时,那份怯惧慢慢消了,防备的心随之卸下。

月吟浅浅勾了勾唇,梦里梦外终是不同的。

谢行之察觉到她有些走神,略微不悦,衣料盖住的长指缓缓摩挲。

月吟冷吸一口气,眼角氤氲出水光,委屈地看向他,摇头道:“大表哥这不是梦里。”

谢行之自然知晓,安抚地低吻她唇,轻声细语道:“表妹是心善的姑娘,表妹既然愿意帮帮,我又怎能冷落了小表妹。”

月吟心蓦地一沉,只觉危险已至……

他手指修长,提笔写字间总让人赏心悦目;长指拨弄琴弦,弹出悦耳的音律,余音绕梁;又或者是拨动算盘珠子,长指飞快,越发熟稔。

这双手,仿佛干什么都毫不违和。

香炉里的檀香快要燃尽,屋中的味道却越发浓了,但仔细一闻,又与香炉燃香不太相同。

罗汉榻上,那挽发的簪子不知何时被月吟握在掌心,乌发散在如霜赛雪的肌肤上,更显她白皙娇嫩的皮肤。

月吟握簪子的手虚虚垂在榻边,另一手圈住谢行之脖子,在他耳畔低语。

不知说了什么,谢行之从一旁拿过个软枕,垫在她后颈,让她后脑枕靠着。

谢行之覆上她唇,安抚地轻轻吻着,低喃道:“表妹这娇弱的身子,何时才能养好。”

瓶子里养花的水打翻了,榻垫染了濡意,一时间凉意四起。

月吟仿佛被泡在湿冷之中,谢行之却还在往榻垫上洒水,喜欢看她狼狈的模样。

她双眸含了水花,眼雾朦胧,故意气他道:“我吃了三表哥的补品,身子才不娇弱,是大表哥不懂怜香惜玉。”

谢行之缓缓启唇,道:“三弟呐。”

谢行之垂眼看她,眼底慢慢有了怒意,也夹杂着几分不善的意味,月吟心里发怵,忽觉适才不该逞口舌之快。

“啪”

月吟紧握在掌心的簪子掉下,她松手忙抱住谢行之,哭声告饶,“不不不,我不提三表哥了。”

“是大表哥,这些都是大表哥的。”

月吟脚趾下意识蜷缩,脚踝蹭到谢行之臂膀的衣料。

她心里后悔得不行,梦里梦外,大表哥都不允许她提旁人。

谢行之找到她藏起来的羊脂长瓶,瓶口没有染上一丝杂质,是莹润白皙的一块好玉,也是只属于他的。

谢行之似乎是觉洒出来的养花水不够,又往榻垫上添了些,“表妹真不长记性,这次便将假山的事情一起罚了。”

长指好似在水中捞月,捞了半晌也没月亮捞上来。

谢行之腕骨碰到榻垫,被水打湿的垫子早已凉透,即便是初夏,长久垫也容易受凉。他眼眸一沉,对梨花带雨的姑娘没生恻隐之心,反而沉声道:“不准娇气,这是表妹不听话该受的惩罚。”

月吟低低啜泣,被他一一吻去眼角的泪,又被他吞去啜泣声。

少顷,闷雷袭来。

月吟受了惊吓,本能地探起身子,抱住谢行之,躲到他怀中。

可就是这一动弹,月吟忘了谢行之还在惩罚她,她躲避还来不及,竟主动凑了过去。

屋外好像下雨了,屋中也好不到哪里去。

养花的水全洒了出来。

月吟在雷声过后一片恍惚,抱着谢行之缓缓喘气,平复心情。

“小小的闷雷声,表妹还是这般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