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3/5页)

“后来呢?这些恶人可都抓住了?”鑫盛沅愤愤地问道。

邢岳森笑道:“抓了,其中一个还死了。”

许黟微讶,问他:“怎么死的?”

邢岳森道:“说是在抓捕时,那老婆子的儿子想逃,从墙上摔下来死的。”

许黟接着问:“可在窝点里找到孩子?”

“有,找到了三个被拐的孩子。”邢岳森说完,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地看向许黟,“你怎么知道会有孩子?”

许黟:“……”

他平静道:“昨日去衙门里报案的人,是我。”

邢岳森等人:“!!!”

没想到说了半天,主人翁就在他们之间?

陶清皓率先醒悟过来,惊呼出声:“那老婆子是你抓住的?”

许黟道:“严谨的来说,这李婆子是阿锦强留下来,待我到时再擒拿住的。”

“阿锦是谁?”鑫盛沅听得稀里糊涂,疑惑地问道。

想要让他们记住一个小小的丫头名字,实在为难他们。许黟对此,早有料想到,就跟他们说谁是阿锦。

这时,邢岳森才想起来,今日约许黟来集市,是许黟要来集市,原因好似就在那阿旭阿锦身上。

邢岳森问他:“怎么不带那阿锦给我们瞧瞧?”

“是呀,阿锦一个几岁的小孩能识得拐子的伎俩,恁是厉害了。”

许黟道:“不急,我让他们逛了集市后,来茶楼寻我了。”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都隐隐期待起来。

闲聊这么久,光坐着喝茶多没意思,陶清皓就喊小二进来,让他再上几盘点心,还要几盘可以下酒的小菜。

许黟不能喝酒,他们却能喝。

小酌怡情,时下的读书人在茶楼可不止喝茶,喝些小酒雅雅兴的自当不少。

这茶楼上好的酒是米酿,酒色浓白,闻着酒香四溢,喝着甜而不腻,还不醉人。

富家子弟里,十来岁就会尝酒,几个人喝着酒儿,谈着心,莫名地有些和谐。

明明半年以前,可是相看两厌的两拨人,却因多出一个许黟,令他们倒是成无话不说的友人。

邢岳森喝到即兴的时候,还要起来作诗。

陶清皓和鑫盛沅都不乐意了。

陶清皓没好气地找许黟吐槽,说道:“我和鑫幺可不会做那些诗呀画的,最是讨厌那种张口就出诗的,邢五这人就是可厌了,偏偏要在你面前显摆。”

许黟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你说这话,可不要加上我,我可不是你。”鑫盛沅蹙起眉,不悦地撇着嘴道,“我这几个月,被拘束得很,哪哪都去不了。过了戌时,还要点灯夜读一个时辰,我爹说,一半尽人力,一半听天命,我好好读,考功名这事就交给天命。它要是晓得我是个好的,怎么都愿意舍得一个举人给我当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许黟见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诉说着家中对他们的要求与期盼。

他心里生出艳羡,曾几何时,他也有父母,兄长。

许黟吃了茶,目光落到窗外。凉风习习,天穹飞鸟而过,不知道在同一片土地,不同的时代里,他原来的家人,过得可还好。

一时无话。

其他人才注意到,许黟的情绪似乎不高。

邢岳森是他们中最年长,还已经成家的,他很快就看出来,许黟眼中多出一些惆怅。

他倒了一杯茶,换到许黟旁边的位置,与他并肩看向窗外,缓缓问道:“可是这茶不香。”

“不,这是上好的秋茶,不似春茶雅香,不似冬茶醇厚,别有一番滋味。”许黟摇头。

邢岳森笑了笑:“我看你心思不在茶上面,莫非是有什么没法说予人听的心里话。”

许黟听到这话,也笑了。

他敛起眼底的情愫,看向邢岳森:“有是有,确实没法与你说。”

“不说不说。”邢岳森晃了晃脑袋,随意靠着窗沿,见下方有个挑着担卖茶饼的货郎走过,朝着他吆喝了一句。

卖货郎见上面有小官人想买他的茶饼,挑着担上来。

“各位郎君们好,我这茶饼都是年春采的好茶叶制的,不是夏茶那些粗茶嘞。”

“真的?”陶清皓疑惑问。

他拿着一块茶饼在手里,凑到鼻尖嗅了嗅,他家开酒楼茶馆的,认茶比其他几人更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