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4/5页)
茅大松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棋子虽然让段义意外,但这外地人没根没基好对付,回头找人打一顿或给点钱就能打发点。
现在唯一的阻碍,果然是叶盏!
段义此时看向叶盏的目光已经淬了火:她怎么能又识字又算数的!
气愤让他全然失去了理性,忘记了叶盏本人就是酒楼掌柜,能写会算很正常。
“下一轮比拼定在三天后,请诸位打起精神。”主理官宣布完要求后就宣布散会。
会场上一时喧哗起来,不少失意的厨子惋惜声连连,他们大都是通过十文钱考验的三十位厨子之一,却不想不过顷刻功夫就天翻地覆,受不了这种剧变气得捶胸顿足发泄不满。
还有些第二轮被淘汰的则笑逐颜开:虽然自己失败了,但看着胜过自己的人很快又被淘汰,似乎自己的失败也没那么痛苦了。所谓幸福果然是比较出来的。
宓家酒楼的徒弟们早就欢呼着来迎接师傅,叶盏和玉姐儿笑吟吟跟她们团聚,那边厢豆角却急匆匆过来,想要说什么,看见徒弟们敌意的目光便将话咽了下去:“恭喜师傅。”说罢便又低头走了。
“谁理会叛徒!”蓬蕊嘀咕了一声,就拉着叶盏去问她文思豆腐的细节。
大家一时言笑晏晏,各个都盼着师傅能胜出。
隔天,茅大松戴着草毡帽,将脸遮住,神神秘秘出现在宓家酒楼后门,求见叶盏,见到后四下环顾后才道:“昨晚有人来我寄宿的店里敲打了我一回,还给我银子要我放弃行老之位,宓老板,你可要小心为上啊。”
叶盏纳闷:“行老之位又没有什么油水,怎得有人夺取这位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茅大松连连摇头,“也不怕您笑话,我就是图钱,所以我拿了他的银子,答应退出行老角逐,又告诉我寻了个酒楼做二厨,那人才彻底放心。”
“您这些日子要小心,别被人欺负了去。”他连连告诫叶盏。
叶盏自然是应了下来,她倒不怕对方,裴昭自打认错之后就每日里早晚都来陪伴叶盏,还买了酒楼近处一处院子方便起居,裴昭还坦白了他私下里早就派了几个拳脚好的部曲私下里护卫着叶盏,有他陪伴她出事的机会只怕没有。
非但她自己,还将酒楼脚店磨坊里各处的伙计们都编整了一下,叫她们三人一组,平日里形影不离,看好厨房重地,还给军巡铺里兵丁塞了钱,请他们巡逻时多留意点宓家酒楼,便是有人存心惹事都不怕。
只不过任是谁都没想到,真的有人丢了性命。
是蔡诏。
自打改姓风波之后他就常与鸾娘来宓家,巴巴儿拎着礼物,或是四色点心,或是蒸酥果馅儿,饼锭雪梨,麦糕乳酪,带着鸾娘来求宓凤娘原谅。
次数多了,宓凤娘十次里会见一两次妹妹,只不过不许蔡诏进门。
蔡诏也不恼,就站在门口笑嘻嘻等着。
这天眼看着就要到端午,蔡诏和鸾娘又来了,宓凤娘一见蔡诏就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就如赶苍蝇:“走走走。”
蔡诏习以为常,笑嘻嘻将礼物送过去:“大姐莫要恼,眼看节日要到,那天我家在金明池上包了个布棚看赛龙舟,特意请大姐一家过去。”
宓凤娘哪里会给他这个脸面,连话都不稀罕跟他多聊一句,只转身冷着脸跟妹妹说话:“我家另有去处,你自去便是。”那天柳氏邀请了他们全家去裴家郊野一处田庄,说是看叶盏这些天忙于行老擢选想让她放松散心。
说是这么说,其实两家心知肚明,这是要给两个孩子相看呢。
“大姐说什么见外的话,端阳节赛龙舟,满城的人都要去看的。”
蔡诏还待要说什么,宓凤娘当着他的面“啪”一下就把门阖上了。
柳氏和裴昭做事严谨,前一天晚上就亲自陪着宓家坐上了去城外的马车。
叶大富还惦记着:“要不要给妹夫捎个话,免得他白跑一趟?”
“不用!都说了不去他死皮赖脸非要来,能怪我?”宓凤娘瞪他一眼,“明儿个主角是盏儿,谁也别想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