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4/5页)
叶大富到坟前就叹气,坟头杂草老高,显然叶大官除了年节之外平日里没来过。
他叹口气,拿出手帕,就开始擦墓碑上的灰泥,等擦干后又带领儿女割草,将各处料理得平平整整后才带着儿女给爹娘祭祀、磕头。
去了叶家祖坟又去了宓凤娘家坟墓,祭拜磕头。
等吃完坟,再将祖宗享用过的食物端下来,由着孩子们在祖宗墓前享用,以示享受到了祖先庇佑。
韭菜花鸡蛋炒得火候正好,韭菜花梗脆脆的,不像普通的韭菜很容易炒软,吃起来脆爽开胃。搭配金黄色的炒鸡蛋正好。
猪肉酸菜丝是由切成细丝的农家腌酸菜和猪肉丝同炒,酸菜脆爽,正好解了猪肉的肥腻。
爆炒白肉片猪油被尽数煎熬干净,丝毫不油腻,只有肉质清香,即使没有加任何配菜都丝毫不单调。
枣泥糕香甜,黄米甜糕绵软。
玉姐儿吃了一块又一块,还问宓凤娘:“我这好吃的毛病可是随了翁翁婆婆①?”
惹得宓凤娘白她一眼:“别逼我扰了长辈清静。”
玉姐儿缩缩脖子,识趣闭嘴,专心吃饭。
却说在京城里,银哥儿正为难呢。
叶家人都不在家,偏偏阮家婶子带着女儿前来报恩。
还带着厚礼,一瓶金华酒、一篓鲜鱼、一盒子抹穰卷儿,约摸能有一百文。
原本宓凤娘存心结交阮家是想坏了何兰翠的好事,见阮家诚心相交,敷衍两句。谁知聊了两句倒觉脾气相投,虽然阮夫人不像她这样爱挑事凑热闹,但两家都是把女儿当珠宝一样疼爱的人家,能说到一起去。因此指点了她两句。
阮婶子听了她指点,带人查访去找何兰翠大闹一场,出了气,避开了这场陷阱。
等气消了才想起感谢恩人。宓凤娘仗义执言,帮她女儿避开了坑,不就是大恩人吗?
因此置办了当季吃食,拎着礼品盒子,领着女儿,到炭场巷打听了宓凤娘家在何处后,就来上门道谢。
偏偏家里只挂了个大锁。
正要离开,却撞上了回家的银哥。
银哥是告了假回家喂黑靴的,一到家门口就见一对母女在家门口东张西望。
他还怕是贼,上前打听了几句,这才知道是找娘的,想想也能对上号:“那天我家的确是阮氏香水行沐浴去的。”
阮婶子连连点头:“是哩,我就是那天遇上那个热心婶子的。”
既然认对了人不是贼,待客的礼数还是要用的。银哥儿便请客人坐下,自己拿出钥匙开了锁,给她们倒水。
门一开,黑靴先迫不及待蹦跶出来,伸舌头围着银哥儿快乐打转。
银哥儿怕客人怕狗,赶紧拿了个箩筐,抱了小狗扔进箩筐由着它玩。又洗了手才去倒水。
可他没翻出来茶叶,叶盏来家后吃不惯如今时兴的点茶,喜欢喝清淡花茶,捎带着连叶家人的口味都带过来了。家里连半点茶叶沫子都没存。
要去倒水,却发现家里没水。要走好几天,宓凤娘怕水臭了,临走前把水缸里的水倒空,水缸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眼看客人等着,银哥儿急得双脸冒汗,他本就不是会客套话的性格,只会磕磕巴巴跟客人说句:“劳烦您等会。”便拔腿去外面巷子去买两杯甜水。
阮家女儿看着他的背影“噗嗤”一笑,围着箩筐逗小狗,一边笑:“这人可真是实心眼,也不怕我们偷了他家。”
阮婶子也笑:“这孩子真是憨厚,瞧着他娘是个精明的,生出的儿子倒实诚得让人心疼。”
不过四下打量,屋里没什么贵重物品,想必是出门前收拾了起来,因此也不能算这孩子粗心。赞许地点点头。
再看屋内,虽然窄小但收拾得井井有条:雪白的墙壁,家具都擦得光亮有色泽,处处摆件雅致,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便对叶家人生了些好感。
等到银哥儿买来水,阮婶子看见他给母女俩买了荔枝甜饮子,给自己只买了一盏白水,就更加赞许了。
宓凤娘不在家,阮婶子不便多待,喝了茶就要告别:“回头我再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