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14/15页)
“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竟打着圣上的名义做幌子。”
“事关父皇,即便百姓们不愿意,多数也答应了拿赔偿搬离。那乡绅却出尔反尔,仗着有官府撑腰,只愿给原先说好的赔偿金的一半。百姓们若是闹,他们便抓走带头闹事的,恐吓家中亲眷,逼他们拿赔偿走人。”
“那荒山里的那些人?”
“他们是从头到尾都不愿屈服的另一群人,他们世代居住在此,除非天灾人祸,怎愿意搬离家园?对待他们,乡绅和官府便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强占土地,分文不赔。后来的事便如我们所见,他们状告无门,被赶到荒山自生自灭,只能靠抢劫过路人为生。”
“官商勾结,普通百姓根本无力反击。”许清桉问:“殿下可知那片土地现在作何用处?乡绅真在上头建了寺庙吗?”
“最初时,他们倒是派去工匠,装模作样地打木桩,垒砖瓦。但不过三个月,乡绅便以各种理由拖延工程,此事便荒废至今。”
“看来又是一个借口。”许清桉道:“他们征用土地,必然有其他意图。”
“我派去的人观察过,那片土地虽然没再动工,暗处却似有人把守。”裴长旭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探子来报,那乡绅名为柳昊坤,年过五十仍无子女,过继了一名侄儿养老送终,这封信内便是他侄儿的详细情况,许少卿不妨先看一看。”
许清桉接过信封,拆开后浏览:柳飞,时年二十有三,性情狡诈,油嘴滑舌,深得柳昊坤的看重。家中有一妻一妾,外置相好三人,喜赌博,一月有二十天宿在堵坊。
裴长旭道:“本王命你接近此人,从他口中套出柳昊坤与官府强征土地的缘由。”
“殿下的命令,下官定当全力以赴。”许清桉一顿,“阿满……”
“柳飞是个好色的赌徒。”裴长旭问:“怎么,许少卿想带上阿满一起去吗?”
他们都知道答案是不,阿满跟来兰塬已是例外中的例外,他们又怎会再让她去冒险。
“非也。”许清桉摇头,“下官是想告诉殿下,如今的阿满性情直爽,想到什么便会说什么,若有得罪殿下的地方,还望殿下多多见谅。”
裴长旭笑了,语气好不讥讽,“听许少卿所言,似乎比本王更了解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或许殿下很了解从前的薛小姐,但今时不同往日,阿满与薛小姐终有细微差别。”许清桉声清音朗,“殿下该接受现实。”
“薛小姐也好,阿满也罢,最后只会成为一人。”裴长旭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本王的端王妃,除阿满外再无他人。”
而许清桉同样寸步不让,“恒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之位,永远为阿满保留。”
门外的罗夙耳聪目明,仰屋窃叹:薛小姐,你要是能变个分身出来,端王一个,许世子一个,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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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满得知许清桉要单独离开时,免不得耍起性子。
“我也要去。”她道:“我去跟裴长旭说,我要跟你一起走,马上便走。”
“阿满。”许清桉扶着她的肩膀,拨开她颊边的几缕碎发,迎上她气呼呼地怒视,“我此番要隐蔽行事,不方便带你同去。”
“我不信。”薛满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许清桉,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去了趟求香畔,便觉得我姿容普通,脾气暴躁,言语粗俗——唔——”
许清桉直接抬起她的脸,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唇,好一会儿后,稍稍离开道:“再胡言乱语,我便亲得你出不了房门。”
薛满忆起那晚他的胡作非为,又羞又恼地揪着他,“许清桉,你再敢乱来!”
许清桉道:“敢不敢,你试了便知。”
他搂紧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一步步地带到墙脚。薛满唯恐他动真格,赶忙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怀疑许少卿的洁身自好。许少卿挑女人就像吃果子一样,这个不喜,那个也不喜,通通都不喜不喜。”
许清桉啼笑皆非,轻叩她的脑门,“说得不够准确,是我只喜欢眼前的这个,仅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