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5页)
文喜垂着头,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既为殿下感到高兴,为她骄傲,又似乎还多了一点其他的情绪。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纸,渐渐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师尊是在可惜什么?
是可惜殿下不是昆仑弟子,还是在可惜不是他的弟子?
师尊后悔收下她了吧。
如今的她与殿下相比,差之远矣。非但不能成为师尊的骄傲,还为师尊增添了许多麻烦,丢尽了他的脸面。
“帝女的前途必然一片光明,她会走得越来越远,走在所有人的前方,非其他人能望其项背。”梅望雪温和的声音飘荡在黑夜中,带着几分飘渺,深深落进了文喜的心底,“阿喜,你想要追上她吗?”
想!
她想!
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份情绪在这一瞬无限放大,文喜紧咬着唇瓣,终于不得不承认一点。
她嫉妒殿下。
文喜跪在地上,像是宣誓一般道:“我会追上殿下的。”一定会。
梅望雪满意点头:“你有这个想法,极好。不过修炼非一时之功,你心魔未消,伤势未愈,可要吸取教训,莫要再令为师担心了。”
文喜头埋得更低道:“弟子知道。”
“嗯。”梅望雪点头,“修炼之事不急,只要你勤学苦练即可。倒是那同命蛊一事,今日季烆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文喜背脊一僵,沉默须臾,才应道:“弟子听见了。季师兄已经寻到了解决同命蛊的法子。”
梅望雪笑道:“这是好事。你不是也想早点解开此蛊吗?待解决,你便不用背负着那么重的愧疚了。”
“只是——”
梅望雪忽而顿住。
“师尊想说什么?”见他迟迟不言,文喜忍不住问。
梅望雪轻叹一声:“为师只是担心,这解蛊之法会不会伤到你。”
文喜微愣。
不等她回应,梅望雪已道:“希望只是为师杞人忧天吧。季师侄与你总归有些情谊,想必也不会真的伤害你。”
可是在季师兄的心中,她比得过殿下吗?
错了,她本就没资格与殿下比。
文喜独自回了自己房间,无心修炼,枯坐了一夜。
……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许多人睁眼至天明。
乘袅倒是睡得很香。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她先是闻到了一股药味,睁眼,便看见了端着药碗坐在床边的男人。
“醒了?”
男人的声音微哑。
“剑君?”乘袅眨眨眼,看着那碗光闻着味儿就知道多苦的药,问,“这是什么?”
蔺霜羿:“你要喝的药。”
乘袅一脸嫌弃:“我的伤没大碍,不需要喝这东西吧。”
蔺霜羿端着药碗的手很稳:“这话你说了不算,你可以去问你的曾祖。”
竟然威胁她!
“太苦了,我怕喝不下去。剑君,不喝好不好?”乘袅一脸苦涩,睁大了眼睛盯着男人看,那双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祈求的望过来,几乎令任何人都无法招架。
蔺霜羿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视线,一脸铁石心肠,冷着嗓音道:“喝吧。还是要我喂你?”说着,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便喂到了乘袅嘴边。
刚沾到唇,便尝到了那浓浓的苦味。
乘袅哀叹一声:“我喝便是,不劳剑君喂了。”这一勺一勺的喝,简直是最大的折磨,还不如一口气喝光呢。
说着,乘袅接过药碗,屏息便一饮而尽。
蔺霜羿捏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喝完后,女孩一张漂亮的脸都皱在了一起,眉心拧了一个小疙瘩,瞧着颇为难受,眼里起了一层薄雾。
明明受伤流血都不能让她变脸,结果却因为一碗苦药像是要哭了。
蔺霜羿的心微缩了一下。
他正要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糖,不想还未来得及,腰便忽然被一双柔软的手臂抱住了。
她的脑袋抵在他的胸口,撒娇似的蹭了蹭,软软的说:“剑君,我好难受啊。”
蔺霜羿身体陡然僵硬。
心跳开始加快。
“啊啊啊啊啊,你怎么这么坏!”脑海里,回天珠要崩溃了,“你是不是在勾、引蔺霜羿!”
“说什么勾、引,这也太难听了。”乘袅在脑海里回了一句,“这叫情难自禁。我中了情人咒,小珠你该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