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姑娘,你认错人了。(第3/5页)
穷书生,穷神仙,穷到一块去了,造孽啊……
夭枝下了凡,闻到一阵香甜味便觉得有些肚饿。
夭枝就着香味,找到豆腐花摊坐着等穷书生出现,这书生姓张名子即,家住落街巷,自幼酷爱诗书,年少便中了秀才,奈何性子耿直,得罪了人,乡试之时被人算计,耽误了时辰,只能拖了几年重新考,这一路考上去凭本事做了大官。
是个不错的命簿,除去科考期间遇到了许多不顺的事,后头都还不错,不需她费太多心思,这也算是公费散心了。
此处豆腐花做得倒是有花样,是冰的,入口清甜即化,一口下去热意即消。
夭枝吃了一碗冰豆花,意犹未尽,本想再吃一碗,想想空扁的钱袋只能作罢。
不曾想自己修成了神仙,竟还要过这般苦巴巴的日子,这修仙真是修了个寂寞。
她玩着勺子,到了时辰,张子即便出现了,书生模样,衣着整洁,背着行囊要去赶考。
夭枝当即慢悠悠上前跟着,这张子即是在路上遇到了纨绔少爷,便是他往日得罪的人,虽所幸逃过了折磨,但还是错过了乡试。
她此行要确保张子即在路上确实出了事,但又没有伤及性命,这一劫也就顺利渡过了。
这确实比往日差事轻松许多,夭枝一路上颇为悠闲,折柳采叶惹得一路上的精怪只觉这尊煞神五行缺德,硬生生摘人头发玩,着实可怕。
夭枝一路跟着张子即出了城,便往官道上走,来回也有些人,只是越离开城门,便越偏僻。
远离人烟的路,难免会出事。
夭枝远远跟着,像是过路人一般。
张子即背着行囊赶路,自没有发现,果然走了没多久,不远处的茶棚,有一行人坐在那处,张望这条路,打眼看见了张子即,几个人当即起身,往他那处走去。
为首一人便是那纨绔,气焰极为嚣张,此人青天白日强抢民女都是常事,更别提往日所作所为,张子即就是看不过眼,才和此人有了过节。
夭枝见状往一旁走去,靠在树后等着。
按照命簿所说,张子即这一回会被打折手骨,以至于养伤都耽误了许久。
其实这差事确实不好做,明明知道这是张子即的劫数,但多少听见好人被打,还是心头不爽利。
就像当初知道宋听檐被祖母抛弃一般……
夭枝有一瞬间失神,下一刻,便拿出了特制的耳塞子,塞进耳里,不看不听,掐着时辰再去,也免得忍不住。
夭枝安静等着,几息之后,她转头看去,却惊然发现张子即已经倒地不起,地上还有一滩血。
纨绔及其下人已经没了踪迹,张子即身旁有一人背对着她,手中正拿着匕首,似乎要杀他。
夭枝心中一惊,怎才一会儿功夫,就完全变了一个局面。
“住手!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要杀人!”她当即冲上去就要夺匕首。
那人闻声转头看来。
她冲上去,险些撞到他怀里,连忙刹住脚下,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生生顿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一般。
他看着她,“姑娘?”
耳塞之外朦胧传进他温润的声音,夭枝听不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清润温和极为熟悉悦耳。
见他衣着清简雅致长衫,身后青山延绵不断,如墨山水渐浓渐深,迎面春风轻拂衣摆,碰到她的裙摆,长身玉立,面容清隽,日头落下,落在他眉眼处,容色潋滟。
她当即摘下耳塞,有些恍惚地开口,“师父……你……你怎么来了?”
可这人显然并不认识她,他闻言一笑,温和道,“姑娘认错人了?”
夭枝瞬间被问住,一时疑惑至极。
他见她未开口说话,俯身扶倒在地上痛吟的张子即,“子即兄,你可还能撑住?”
张子即捂着手疼得冷汗直冒,勉强站起来,“还好你来了,倘若今日不是你,我必然没命了。”
“这是怎么回事?”夭枝看着他开口问,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刀上。
张子即见她看着他手中的刀子,明白这位姑娘是误会了,“姑娘莫要误会,我是遭到歹人报复,正巧遇到我朋友在此,与我一道驱散了恶人,他这匕首是从歹人手中夺回来的,是歹人受了伤,并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