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疑心于我?(第4/5页)

半日后,她不知怎的又来到了贤王府,本想寻宋听檐,却不想他却不在。

屋里安静,两边门皆开着,一旁临水榭,一旁临院,树影轻晃,偶尔清风徐来。

桌上摆着佛经,还有空了的药碗。

他如今病还未好,照理说应当是呆在屋中休息的,现下却不知去了何处。

她突然想起,往日他既精通于机关术,那会不会这屋中还有别的机关暗藏玄机?

她静默半晌,想着便上前,头一个便是从床榻之处寻找。

毕竟她不通此术,只得先找。

她在床榻之上摸索来回,竟是寻不到往日那锁人的机关,一时有些疑惑,忽而感觉屋中莫名静了许多。

她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去。

宋听檐不知何时来的,站在屋中看着她未语。

夭枝摸索的手瞬间停下,当即从床榻之上下来,难得有些不自在,见他手中的玉石鱼碗,显然是去喂鱼了,“你自己还病着,怎还去外头吹风喂鱼?”

宋听檐却没有说什么,将鱼碗放下,“府中下人如今尽不熟悉,自也不会想着去喂,总不能看着它们饿死。”

夭枝闻言竟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她有些愧疚,他如此良善,身子不舒服还顾念着鱼命,又终日礼佛,怎还能如此猜忌于他?

她没再说话,屋中便安静下来。

宋听檐一直未说话,半响,他才开口,却是生疏,“夭先生方才在寻什么?”

“我……”夭枝一顿,看向别处,直白道,“我想看看你屋中的机关。”

“如今已没有。”宋听檐平和开口。

夭枝有些疑惑看向他。

宋听檐往这处走来,平和道,“往日是为了防身,如今我与皇位已无半点可能,自不必再担心皇兄所为。”

夭枝闻言微微一惊,却没想到他这般直白,竟叫她一时语塞。

她喃喃开口,“原是如此。”她默站片刻,终是没有问出口任何,便准备告辞,“我也是想到一些事,才想着来看看你,如今已无事了。”

她正要往外走去,宋听檐却又开口,只两个字,“何事?”

夭枝顿下脚步,终究是转头看去,“我听说你并不喜吃甜食,那清茶团子应当也并不合你胃口,为何还要吃?”他在吃食上如此挑剔金贵,不喜欢吃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再吃?

宋听檐看着她,“我是不喜吃甜食,但此物却合我的胃口,我喜饮茶,茶香之物难免对我胃口,我自来未曾吃过,吃上几回都有错了?”他声音微轻,似有些难言滋味。

夭枝心却微微一顿,只觉当真错怪了他。

宋听檐轻咳出声,似有些站不住,在一旁靠榻上坐下,自已经清楚她来此为何,“可是皇兄说了什么,教先生这般疑惑于我?”

他说着唇角微微一弯,似有几分苦笑,心声缓缓道来,‘终究是皇兄厉害,不过只言片语,便叫与我相识已久的人疑心于我。’

夭枝闻言竟有些不敢看他。

心中微沉,宋衷君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闲谈之间便离间了她和宋听檐。

难怪宋听檐会那样说,想来这样的事应当不少,他抢了他多少交好之人,才会让他这般清楚?

这太子之位果然不是等闲之人能做的,太子又怎是痴傻之人,又怎会如面上所说,愿意自己的先生和别的皇子交好?

夭枝只觉愧疚不已,走近他,“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她说不出口,想来也骗不了他。

她看向他,“是我之过,你我相交已久,你如何我应该最是了解,往后自不会再如此,你放心,我答应你的,绝不会让你一个人。”

宋听檐垂着眼,闻言慢慢开眼看来,似有所动,“当真?”

“自然是真。”夭枝眼神坚定,伸出手掌,“我可以发誓,我的规矩,非死不可发誓,今日我可以破了这规矩。”

宋听檐却伸手将她的手拉下,他的手微凉,显然在外面受了风,话间却是温和,“不必如此,我自然信你。”

夭枝心中一松,看向他神情,话间轻快,“殿下现下可没有不欢喜了罢?”

宋听檐闻言笑了起来,微微颔首。

夭枝想着便将玉佩拿出来,“今日有掌柜来送此物,听说是护身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