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4/6页)

千里之外,玄阳宗禁地,腐海林。

一个黑袍人稳步走在山间的铁锁链上,几息之间就到了腐海林外,禁地内不少地方看过去满是瘴气缭绕,被结界封印在其中,像是一座座漆黑而庞大的建筑物,其中时不时传出妖兽的叫声,入口处的悬崖之上两名玄阳宗弟子守在那里,黑袍人不紧不慢地亮出通行玉牌,两个弟子什么也没说,向两边退开。

过了悬崖就是山林,地上铺着的黑色玉砖看上去湿漉漉的,混杂着山间常年的雾气和瘴气的气息,黑袍人加快了脚步,穿林过丘,来到一座黑色的塔楼式建筑面前。

建筑外围缭绕着瘴气,门口也有人看守,他照样亮出玉牌走了进去。

建筑内空气冰冷,走道狭窄,两侧的墙壁亮着充足的灯盏,却无端给人一种幽暗的感觉。

是玄阳宗关押宗门罪人的地方,也是弟子们犯了错受惩罚的地方。

黑袍人顺着窄道一直往里走,走到尽头处才豁然开朗起来,但也不算特别豁然,眼前空间虽大,中间一条宽阔走道,两旁是流淌而过的幽深水流,中间的四方台上站着的正是玄阳宗宗主谢鸣之。

四方台一侧是个中空的架子,两侧缚着锁链,黑袍人进去的时候锁链正在晃动,上面却没有人。

“你来做什么?”谢鸣之问。

他两手全是血,顺着手指滴落下来。

黑袍人就当没看到:“天冷,本想找你喝杯酒,谁知道一找就找到这里来了,谢宗主,你最近会不会来得太频繁了?”

谢鸣之垂着眼眸没说话。

“哟,你来了。”四方台另一侧走过来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南宫少尘朝黑袍人笑了笑,将手里端着的水递到谢鸣之面前。

谢鸣之伸手下去浸泡,洗掉手上的血迹,问:“还有人吗?”

“还剩一个。”南宫少尘道。

“把人带上来。”谢鸣之说。

南宫少尘下去了,黑袍人摘下兜帽和脸上的遮脸黑布,露出一张年轻而不出挑的脸,笑道:“既然还要再试一个,谢宗主何须净手。”

谢鸣之儒雅而自带威严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冷笑:“有事说事。”

“我能有什么事。”乔落道,“老生常谈,我帮了谢宗主这么久,谢宗主什么时候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谢鸣之看着他:“你几次办事不力,还跟我提交换条件?”

乔落脸上露出个不赞同的表情:“话可不能这么说,两次而已,怎么就‘几次’了?”

谢鸣之懒得在理他,南宫少尘带着一个人出来了,他走在后,那人走在前,身上穿着某家宗门的弟子服,脸上表情惊惧而扭曲,手中灵力时隐时现,灵力凝起时他胸前就亮起一圈银色法阵,让他身上的灵气消散,控制着他一步步往前走上四方台,张开双手把自己的手掌套进锁链中。

乔落眼睛一亮:“有趣的法器,庚桑世家的?”

南宫少尘看了他一眼,谢鸣之则根本不理睬,走到自己把自己锁好的宗门弟子面前,拿起一边桌上的玉瓶,将瓶里的东西全都灌入了他口中,宗门弟子想要挣扎却动不了,喉结滚动,把药物全都吞了下去。

几乎就是瞬息之间,他被锁链锁住的双手猛地绷紧,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眼底爬上猩红的血丝。

“这么快。”乔落感叹道,“阿景的药都没这么快的效用。”

四方台上的宗门弟子全身开始痉挛,眼底爬上的红血丝几乎布满整个眼眶,浑身暴涨的灵力几乎从他的身体里透出来,又被身上的法器全部禁锢在体内,强迫他适应自己骤变的灵脉。

也几乎就是在几息之间,他身上灵光一暗,整个人停止痉挛,脑袋垂了下去,

乔落补充:“嗯,她的药也没有这么烈。”

谢鸣之本来就烦,听到乔落说话更烦了。

他伸手将那被吊着的宗门弟子尸身提起,随手丢进了两侧流淌的黑水中。

宗门弟子的尸体浮在水面上,顷刻间就被吞没了,黑水咕咚了几声,飘上来一个东西,乔落瞥了一眼,是那位宗门弟子腰间的玉牌,这黑水居然直接将人尸身侵蚀殆尽了。

乔落摇了摇头,语气夸张:“谢宗主,你的手段会不会太残忍了些?怎么,等不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