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4/8页)

祁淑介绍了老头身份,而后走到跪在一旁埋头哭泣的周娥身前,居高临下的问她:“周姨娘,请将昨晚之事重述一遍,务必事无钜细,将世子如何奸|淫你的事说清楚。”

周娥有些害怕,向信国公看了一眼,见信国公未曾阻拦,她也只好哽咽着复述,谢恒在一旁简直无地自容,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对她做了那些事,为何公主听后还能这么冷静?是因为公主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吗?

心情复杂到想死,谢恒暗自低下了头。

“停!”祁淑忽然开声打断周娥的叙述,她让人取来一把匕首,将之送到周娥面前,问她:

“你是用这把刀把世子给刺醒的,是吗?”

周娥看着女官手中托盘上的宝石匕首,轻点了下头:“是。”

祁淑又命人将匕首交给了仵作,仵作手持匕首来到谢恒面前,说道:

“请世子解开衣裳,容小人确认一下伤口与匕首是否吻合。”

谢恒不想在众人面前解衣,但祁淑来到他身前,轻柔的说了声:“解开。”

谢恒对公主向来言听计从,她既然让自己解,那谢恒即使不愿也会配合。

他将衣袍解下,孙氏等女眷避过目光,祁淑则蹲下身,与仵作一同观察谢恒胸前的伤口,刺得不深,此时血也止住。

仵作验好后起身:

“小人已经验好了,世子胸口的伤与此匕首的刃相吻合。”

一旁的周娥暗自松了口气,用帕子掩饰面上心虚之色,以为过关了,谁知那仵作再次开口把她打入地狱:

“根据这位周姨娘先前所说的,她被世子压在身下,以她那个姿势,若是以匕首刺之,世子的伤口应该是由下而上的,但世子的伤口明显是由上而下的,此点与周姨娘所述供词严重不符。所以小人推断,世子的伤应该是由他自己刺伤的。”

仵作的话在祠堂中掀起众人的心潮巨浪,周娥脸色剧变,冷汗直冒,国公爷则满是疑惑:

“他自己所刺?那他自己怎么不记得,还需你来证明?”

仵作说:

“先前小人靠近世子时,闻到世子身上有龙涎香的残留,此香能惑人心智,若是配合依兰花与蛇床子,便是一等一的迷情香了。若世子中了迷情香,用匕首刺向自己的方式保持清醒,这或许就合理了。”

迷情香……谢恒想起自己确实有浑身发热的记忆,还有亵裤上的痕迹……

他欣喜若狂的对祁淑说:

“我,我没有碰她!公主,我没有碰她!”

祁淑忍住想翻他的白眼,什么时候了,现在最关键的是他碰没碰人家的问题吗?永远抓不住重点!

“周姨娘,你可还有细节未曾披露?”

祁淑不理谢恒,兀自走到汗如雨下的周姨娘身边,冰冷的双眸扫过她,周姨娘只觉毛骨悚然,但依旧硬着头皮说:

“公主急着为世子脱罪,自然什么都说得出。若世子没做恶事,难道我会豁出自己的清白污蔑他吗?”

祁淑没有回答她,而是又对女官使了个眼色,女官立刻到外面押着一个灰头土脸,被堵着嘴的男人进来。

看见那个男人后,周娥倒吸一口凉气,面上满是惊恐之色。

信国公也看到周姨娘脸色不对,问祁淑:

“他又是谁?”

“他是谁,得问周姨娘。”祁淑将话题抛了过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周姨娘身上,周姨娘避无可避,只得颤声回答:

“是,是我哥哥。”

府里见过她哥哥的人不在少数,周姨娘知道自己是撇不清的。

“你亲哥哥,还是情哥哥?昨夜有人亲眼看到他进你房间,待了半个时辰,你才衣衫不整的送他出门。”

祁淑冷冷的阐述,直把周姨娘压得抬不起头。

“什么?”信国公震惊不已,走过来抓着周姨娘的一头秀发,将她整个人半提起了身,指着那被绑着身子堵住嘴男人质问:

“公主所言可是真的?你与此人私通了?”

周姨娘被抓着头发,又疼又怕,泪眼婆娑,然而可惜的是,她的眼泪在床上有用,装可怜的时候有用,在真正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时候,没有任何用处。

国公爷甚至不用她回答,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