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5页)
席悦放下手机,怔忪地看向天花板,脑袋里天旋地转了一阵子,她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情,许亦潮不会要去找她吧?
想到这里,她又拿起手机:【好吧我在家睡觉。】
许亦潮秒回:【密码告诉我。】
席悦是真不想在现在这个阶段见他:【你想干嘛?】
许亦潮:【给你买了药,放下就走。】
席悦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生病时她向来意志力薄弱,不想在跟许亦潮做这种无畏争执,她将六位数密码发过去之后,又叮嘱他:【放下药就走,我的狗会咬人。】
她的警告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门开的下一秒,席悦就听到奥利奥发出只有在极度兴奋下才会发出的哼唧声,伴随着爪子在地板上不停歇的摩擦声,席悦已经能想象得到了,奥利奥是如何热情欢迎许亦潮的。
关门声落下,客厅声音暂歇,正当席悦想着他是不是把药放下后就离开了的时候,枕下的手机又振了一下。
许亦潮:【穿衣服了没?】
席悦脑袋有些沉,无法理解这句话:【什么?】
许亦潮:【进去看看你。】
人已经进家门了,再阻拦也没什么意义,席悦回了个【穿了】过后,将手机塞回枕下,然后往被子里缩了缩。
卧室的门把手发出细微声响,许亦潮的脚步声很轻,大约是为了避嫌,开了门之后暂时没关,房门敞着,他走进来。
席悦不想看他,朝向飘窗侧躺着,然后眼前突然起了一阵淡淡的风,下一秒,裹挟着湿润水汽的气息涌入鼻息。
许亦潮站在窗前,弯下腰探了探她的额头。
感受着他自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席悦眼皮抖动了一下,睁开了眼。
许亦潮身上那件白T落了雨,肩上的水渍呈不规则的形状晕开,伸出来探温度的手心温热,但手背上还挂着雨滴,清隽眉眼宛如被水洗过,颔首看她时透亮,又清冽。
他收回手:“量体温了吗?”
外面天色己近黑夜,窗前亮光本就不多,还被他遮挡了大半。
席悦重新闭上眼,将被子拉高,直到把眉毛脑门都盖上,才闷声开口:“38度2,我到家就吃过退烧药了。”
“什么退烧药?”
“布洛芬。”
“睡多久了?”
“半个小时。”
隔着一层薄被,他的声音仿佛加了某种特效,进入耳廓时,音色变得模糊又鼓噪。
“我要睡觉了。”席悦闭着眼睛,“你快回家洗澡吧。”
许亦潮盯着粉色被面上鼓起的模糊人形,顿了顿:“家里有热水壶吗?”
席悦沉默了几秒:“......厨房有直饮水机。”
许亦潮收回视线时,目光触及到床头柜上的项链,再看一眼蒙头的人,他抬脚走出房间。
席悦将被子拉下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大约只过了几分钟,脚步声再次响起,她又连忙闭上眼睛。
许亦潮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大概是体谅她有气无力,轻声道:“80度左右的水,你一会儿记得起来喝。”
席悦翻了个身,闷闷地连“嗯”几声:“你回家吧。”
“我回公司。”许亦潮语气稍作停顿,“感觉不对劲就打我电话。”
席悦顿了下,然后应声“好”,就听脚步声远走,紧接着,关门声落下。
把被子掀开,席悦凝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感觉脑袋好像更沉了些。
中午在咖啡厅,席悦听到许亦潮的舅妈打电话,其实她并没有试图推测什么,但当梁茉莉的名字从她口中出现的时候,仿佛有一道线在她脑海中绷直,然后,那些看起来茫无头绪的线索被一齐串联起来。
为什么许亦潮目睹梁茉莉劈腿却毫无反应?为什么说着要报复的人却从未付出过实际行动?为什么祁统在提起许亦潮的八卦时支支吾吾?
许亦潮和梁茉莉所谓的分分合合传闻终究只是传闻,钟若缇信誓旦旦,但也只是道听途说,所谓的出双入对如果一开始就不是以男女朋友的关系,而是亲戚,那么所有看起来不合情理的疑惑通通都有了答案。
许亦潮为什么要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