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4/7页)

耿舒宁被噎得说不出话。

胤禛继续用鼻尖扫她鼻尖,不动声色吓唬人,“就说用链子把你锁起来,想法子叫你生儿育女,再用子女和族人拿捏你,你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生不如死?”

耿舒宁瞪大了眼,她见过许多人心险恶的黑暗,但这种情况太刑,她确实没想过。

可在这世道……有的是律法管不住的权贵。

他轻哼了声,用帕子替她擦掉唇边的血迹,“更有甚者,哪朝哪代都不缺会装模作样的男人,你能看破人心吗?”

“靠着琢磨你的性子和喜好,先将你身心骗到手,你又一定分辨得出虚情假意吗?”

“待得榨干了你的价值,等你年老色衰,再将你抛弃,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耿舒宁偏开头不叫他擦,她不服气,“以万岁爷对我的了解,我是那种不留后手的人吗?”

胤禛揽着她起身,捞过药膏子,固定住她的脑袋,替她涂药。

闻言淡淡睨她一眼,勾起一抹冷笑,“是不会那么蠢,昨儿个一看到朕,就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吧?”

耿舒宁心下一紧,不自觉隔着棉被抠了抠脚趾头,不吭声。

她昨天是真崩溃,又不是装的。

就,就是顺势夸张了那么一点点。

鱼死网破一回,大不了睡一下,要么死,要么彻底敲定自己近在眼前的逍遥日子。

胤禛云淡风轻将药膏子塞她手里,“七分真三分假算是叫你玩儿明白了,你算准了朕舍不得对你动手,论起心狠手辣,你是半分不输旁人。”

“朕不担心你在外头叫人算计,只教你收敛些,更谨慎些,能听话吗?”

耿舒宁默不作声,只放开被褥,替他血淋淋的唇涂抹药膏。

一抬起胳膊,被褥掉下去,露出了敞开衣襟的姣好身姿,尤其是那玛瑙色的肚兜鼓囊囊的,雪白的肩窝似是能养鱼,还带着点摩擦出的青紫。

胤禛喉结滚了滚,眼神愈发幽暗,突然抓住她涂药的胳膊,在她手腕内侧缓缓摩挲。

“还生气吗?”

耿舒宁没挣扎,只平静看他:“我没生气。”

胤禛了然点头,“回答朕一个问题,过往我们之间的纠葛一笔勾销。”

耿舒宁偷偷撇嘴,依然冷冷地:“您问。”

胤禛定定看着她:“你刚才在朕身上那些手段,也是从梦里学来的?”

耿舒宁心下一紧:“……是吧。”

上辈子如果是一场梦的话,没毛病啊!

胤禛若有所思挑眉看她,看得耿舒宁特别想再抓马一场,好叫这狗东西赶紧滚。

她背过身去将衣服整理好,“您还病着呢,我叫人端药进来伺候您。”

胤禛没拦着她。

他能感觉得出昨天她的崩溃不作伪,不管她到底为了什么……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不跑就行了。

她想要什么,胤禛隐约清楚,如今叫她留在宫里,并不是好时候,有些事情,需要慢慢等一个时机。

她想过招,那就看谁棋高一着好了,他最喜欢下棋。

*

允祥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胤禛已经回到主院,灌下去三碗苦汤汁,他烧退下去了些,正在看粘杆处自湖广送回来的情报。

允祥一进门,顾不上行礼,先凑到胤禛面前探头看。

看到他四哥唇上的伤,允祥倒抽了口凉气,“四哥,您这还真是削出来的伤啊?”

不会是耿舒宁干的吧?

这女人……活腻歪了吗?

他四哥不愧是能做皇帝的人,看上个女人也挑这么高难度的,只可怜他这个背锅的弟弟。

见胤禛看过来,允祥苦笑着打了个千儿,“皇兄您是不知道,今儿个皇玛嬷,还有几个过来送折子的大臣,逮着臣弟明着按着训斥了臣弟多久。”

就差说他想某朝篡位了。

回头叫老爷子知道,估摸着还得试探他到底想干啥。

胤禛拍拍他的肩膀,他不会叫伤势跟耿舒宁有任何关系。

说法他早已想好,“叫你受委屈了,皇阿玛那里朕已经叫人送了密折,朕是遇到了刺客,那一剑冲着朕脖子去的。”

“不是耿女官做的?”允祥愣了下,脸色严肃起来。

“那皇兄您可查清楚了,是谁派出来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