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3/6页)
谢瞻靠过来,却只是拨开她身后散落的发,替她系好系带,十指如梳,再给她一点点梳顺散下的如瀑青丝。
沈棠宁慌乱的心,逐渐平复了下来。
“我自己来吧。”她有些不自在地道。
谢瞻手中并不停。
“你头发太长,我先帮你梳顺了。”
沈棠宁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这人真耐着心帮她把打结的长发都理顺了,一点没扯疼她的头皮,还在身后还编了个辫子,得意地问她编的如何——
当然,她一点都不喜欢他编的这个辫子,又粗又丑,中间几股好编错了,他硬要编,编的实在太难看了。
“你也帮我梳。”
编完辫子,谢瞻把小银梳塞到她手里。
沈棠宁用手理了理他的鬓角。
“你头发都没乱,不用梳。”她敷衍着道。
谢瞻不管,背对着她坐好,勒令她快些。
沈棠宁觉得他有时候就跟个小孩子似的,无奈地帮把他头顶上的发冠拆了打散,走到他面前低下头端详,看他鬓角有没有碎发,捋到后面去。
谢瞻突然搂住她的腰,又趁机在她香腮上香了一大口。
沈棠宁没站稳,“啊”了一声扑坐到了他的腿上。
“别胡闹,还没梳好呢。”
她有些窘迫,轻轻捶了他一下。
明媚的日光从窗外射入屋内,两人背光而坐,那日光尽数洒落在了她细白如瓷的脸蛋上,使她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一团朦胧柔美的光晕中。
就在这团光晕中,她笑了起来,杏眼弯成了月牙儿的形状,脸颊两侧犹染着适才亲吻时留下的淡淡绯红,美得不可方物。
谢瞻看着她,忍不住又凑近吻了一下她香软的脸蛋,用自己挺拔的鼻梁蹭着沈棠宁秀气的鼻子。
“你笑什么?”
沈棠宁看他一直傻笑,很是不解。
不过这人平素看着精明强干,眼下偶然流露的憨傻模样却莫名像只摇着尾巴求主人爱怜的大狗,竟倒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她不由也跟着嫣然笑了起来。
谢瞻见她笑,又飞快地腆着脸凑过去亲了一口,这次还发出了很响的“啵”的一声。
在他准备亲第二个下的时候,沈棠宁挡住他的嘴巴。
“你再捣乱,我不给你梳了,你自己梳吧!”
谢瞻慢吞吞“唔”了声,在她准备收回手的时候,突然伸出舌尖在她掌心湿湿地舔了一下。
沈棠宁连忙收回手,红着脸瞪他。
“坏胚,不给你梳了。”
她嘀咕道,去推他箍在她腰间的大手,想从他腿上跳下去。
“反了天,你说谁是坏胚?”
谢瞻忽然从后面圈住她的脖颈,将她向后一箍,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挠沈棠宁的胳肢窝和脖颈。
沈棠宁躲闪不及,仰倒在了他的怀里。
她最怕痒,谢瞻发现这一点后就特别喜欢挠她逗她,每次三两下就能把沈棠宁挠得笑出了眼泪,可怜巴巴地求饶。
“阿瞻,别,别……哥哥,好哥哥!别挠,我错了!”她求饶。
“你错哪儿了?”
“我,我都错了……我真,真错了!”
“世子,山西有人递消息来。”
门外的侍卫的声音打断了屋里笑闹的两人。
谢瞻手中一顿,松开了沈棠宁,抓起一件衣服披上。
“我马上回来。”
说完揉揉她的脑袋,转身走了两步,停下来看了她一眼,一笑,才快步走了出去。
沈棠宁用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将散开的衣服快速系好了。
“宗瑁……父子不和……”
隔壁两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隔壁书房中,谢瞻也收到了眼线从山西传来的密函。
“宗逆日渐暴虐恣睢,猜忌宗瑁,意图废太子。”
谢瞻烧了密信。
宗瑁自从瞎了右眼受了重伤之后,便不得不狼狈滚回到了大同养伤,脾气愈发暴躁。
他这个皇帝缠绵病榻,自然猜忌起羽翼日渐丰满的长子宗瑁。
沈棠宁不愿回忆在太原宫的那段日子,她不说,谢瞻也不好逼问。
但他在某一日从细作口中得知宗缙那晚突然去了太原宫,并将沈棠宁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