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4/6页)
沈芳容把三十两银子扔到地上,走了两步,又觉分外不甘,哭着回来把三十两银子塞进怀里。
最后怨毒地凝视着镇国公府的大门,许久许久,自言自语道:“沈棠宁,终有一日,我要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和羞辱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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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瞻发现,最近沈棠宁似乎总在故意躲着他。
就算是两人吵架冷战那会儿,她也没有如此。
早晨,她不与他一道用早膳了,赖在床上磨蹭着不起。
晚上,她不等他回来就歇了,且他回来的时候,她明明没睡着,他叫她她不应,他撩开帘子,盯着她,她脸蛋慢慢变红,脚趾蜷缩到一处,还是装作睡着的模样不醒。
于是他第二日就回来地更早,没叫人通传进了屋,瞧见她坐在床上不知看什么入了迷,他一进来,她立马就把书塞回枕下,放下了帘子睡了。
……
谢瞻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明白,沈棠宁为什么为了她舅舅和表弟那事,还在生气。
这事过去多久了,他都和她道过歉了,女人的心眼儿怎么就针尖似的这么小?
某日他突然想到一事,谢嘉妤好像对他说过,沈棠宁似乎挺喜欢琴的,遂问安成道:“那张叫绿绮的琴,你丢哪儿去了,给我找回来,我还有用。”
安成纳闷道:“不是都砸了吗,去哪儿找?”
话还没说完就被主子猛踹了一脚,谢瞻怒道:“混账东西,谁叫你砸了的,你是不是想死?”
安成一个趔趄差点抢到在地上,心想明明是你叫我烧的!捂着屁股委屈叫道:“爷,明明是你让小的给烧了的!你忘了,那回你特意嘱咐我,如果世子夫人不来要琴,你叫让我烧了……”
“但我没扔啊,您怎么还踹我呢!幸好我没扔!”
安成嘀嘀咕咕地,去把绿绮抱来了,原来那日他要烧琴时被长忠拦了下来。
长忠说道:“这是绝世名琴,一来烧了可惜,二来主子正在气头上,指不定他自己也没想烧,你想想他那日说那话的意思是什么?”
后来谢嘉妤来要琴,安成没敢再把琴给这位大小姐,便谎称琴已经被烧毁了。
谢瞻冷冷瞪了安成一眼,他本来也没想叫安成真把琴给烧了,算这东西有点眼力见儿。
不过真看到绿绮的时候,他心里又立马改变了注意。
凭什么他要把绿绮还给沈棠宁,难道为了讨她欢心,还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这张破琴睹物思人?
门儿都没有!
初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嫁去陈郡老家的冯茹回门省亲了。
这是她出嫁的第三个月。
四夫人哪里还敢搭理这个愚蠢的外甥女,一个好脸都懒得给她,直接拉着脸下逐客令,让冯茹第二日就启程回婆家去,谢家不欢迎她。
冯茹处处碰壁,去拜见王氏,秦嬷嬷借口夫人身子不适将她打发出来,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处楼阁亭台。
只见那小亭装饰得甚是华美,四周挂满了花团锦簇的梅花暖帘,桌椅上都包着一层锦缎,桌上置着茶水和点心攒盒,靠左侧则摆了一张花梨木折枝梅花贵妃榻,贵妃榻上似乎躺着个人,盖着张大红团花毯子在小憩。
过不会儿,从鹅卵石小径上慢悠悠走过来一个年轻俊美的青年,正是冯茹的瞻表哥。
她看见谢瞻先是走到石桌旁坐下,在桌上放了张帕子,低头一粒粒认真地剥着攒盒中的干果,很快那帕子上的干果果肉就垒得像座小山似的。
他还吃了两盏茶,却并未吃掉干货,见沈棠宁不醒,又低下头继续剥着松子,后来看样子是等得不耐烦了,站起来走到那贵妃榻旁,蹲下去,叫那榻上的人,大概是说天凉让她回去睡之类的话。
那榻上躺着的是个女子,冯茹只能看见她露出满头乌鸦鸦的发,削肩单薄,肌肤雪白,腹部高高隆起,谢瞻推她,她一动不动地,只烦的时候,把毯子蒙到脸上继续睡。
谢瞻不死心,慢慢靠过去,挑开她覆在面上的毯子,盯着看了会儿,一会儿捏捏她的耳垂,一会儿摸摸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