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4/6页)
现下又见她为了这契人红了眼眶失了分寸,对他压根不屑一顾的模样,谢瞻只觉胸臆中一股怒气翻涌乱窜,几欲疯了,上前拽住沈棠宁的手。
“你和我出去,他自不用你管!”
“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来管我?谢将军你别忘了,你早给了我和离书,我们两个已经和离了!”沈棠宁挣他的手。
谢瞻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千年寒霜,反剪住她挣扎的双手,“那又如何!只要我一天没有公之于众,你就还是我的女人!你现在给我回房去!”
沈棠宁既惊且怒,“什么你的我的!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能去青楼楚馆眠花宿柳,凭什么我就不能和别的男人说话,伯都将军救过我的性命,我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才为他担心,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龌龊!”
谢瞻怒极反笑,“我龌龊?沈棠宁,你好得很!他救过你,难道我就没有救过你,你竟为了一个外人来质问我,还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去青楼楚馆眠花宿柳了?你给我说清楚!”
沈棠宁被他逼问的不胜其烦,无意瞥见锦书端了药箱,却站在门外踟蹰不前。
这才骤然反应过来伯都还在两人身后,她一时情急,居然与谢瞻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不管不顾地吵嚷了起来,也不知有没有被其他官员使者听了去。
念及此处,不由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伯都,果见伯都已经闭眼假寐在床上,顿时羞愤得一张俏脸通红。
“你别闹了,快松手吧,”她无奈地压低了声音,“伯都将军受了伤,我先给他上药……”
“不行,你跟我回去!”
“……”
沈棠宁只得和伯都道了歉,嘱咐锦书给伯都上药,怏怏不乐地被谢瞻拉着回了房去。
谢瞻冷嘲热讽道:“你操些闲心不管用,人家堂堂枢密院副使,绝不会为了娶你一个外族女子断送大好前程。”
又警告道:“你别忘了,你就算跟我和离,也是有孩子的妇人,做任何事之前先想想圆姐儿!”
这就是拿孩子来威胁她了,明明她只是给伯都上药,说了几句话,怎么好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龌龊事一般!
沈棠宁简直心肝肺都要被气炸了,进门就“砰”的一声关了门,把谢瞻关在了门外。
在床上蒙着被子闷闷躺了一会儿,听着外面没有声音,这才打开房门。
锦书在门口站着,见她出来忙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先吃晌饭,沈棠宁问谢瞻去哪儿,锦书道是不知。
沈棠宁料想众人在青云寺中忙活一通该是饿极了,赶紧打发让锦书去灶房喊人做饭给大家分发下去。
锦书应诺而退,她记挂着察兰汗妃和伯都的安危,则去到了上房。
上房中,丫鬟都在外面守着,屋里除了依旧昏迷不醒的察兰汗妃,只有伯都一人寸步不离地守着。
谢瞻那一拳打在了伯都的左半边脸上,从颧骨连带着嘴角一片都红肿着,沈棠宁看得既愧疚又尴尬,硬着头皮问他伤势如何。
伯都说道:“你放心,小伤而已,我现在只担心汗妃。”
沈棠宁上前为察兰汗妃把了脉。
去年一年跟着谢瞻和军队东奔西走,闲来无事时沈棠宁就在伤兵营中跟着军医给伤兵们看病,或是琢磨着看些医书,短短一年下来医术便大有长进。
察兰汗妃脉象平和,应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她又查看了伯都包扎完毕的伤口,这才放下心来,与伯都闲聊了片刻,问过伯都的出生年月。
伯都说道:“沈夫人,千万莫要因我伤了你与谢将军的夫妻情分。”
沈棠宁心道她都要与谢瞻和离了,哪里讲什么夫妻情分。
“哪里,是我们让将军你遭了这无妄之灾,我心里实在愧疚,希望我二人之过,不要影响两国的关系才是。”
伯都摇头笑道:“谢将军是呷醋,一时情急才误会了我,说来今日也是我不知分寸在先,谢将军救了我与汗妃,是我该向他致歉,感谢他才对。”
“呷醋?”沈棠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