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可自从那天司立鹤爽约之后,楚音就再也没有跟青年见过面。

他有心再约对方,但又找不到理由,等他鼓起勇气给司立鹤发信息时,司立鹤却说自己在圣彼得堡参加新开幕的国际经济论坛,要下周才能回国。

惊喜的是,忙于公务司立鹤居然给他发了好几张雪中城堡的夜景。

此时恰逢冬季,一下雪,圣彼得堡就仿佛成了一个梦幻的童话世界。

极具当地特色美轮美奂的建筑物,飞扬的雪花和挂在枯树上一闪一闪的星星灯,以及投射在皑皑雪地里的人影,每一张都美得像梦里的插画,明明是冰冷的雪城,在幽黄的夜灯里却让人产生一种很温暖的假象。

“好漂亮啊,冷吗?”

“比海市冷一点。”

许是巧合,此时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海市居然也心有灵犀地也下起了小雪,楚音的心似乎也随着这些纷纷扬扬的雪花去到了属于司立鹤的世界。

他调暗了灯,抱着果果陷在柔软的被窝里,和司立鹤聊天。

“现在圣彼得堡是几点啊?”

“快六点了,准备吃饭。”

“你很忙吧,我会不会打扰你?”

这一条信息发出去,司立鹤好几分钟都没有回复。

楚音将下巴抵在果果的脑袋上,苦恼地嘀咕,“我是不是惹他烦了?”

他的不安很快随着司立鹤新发来的照片被惊喜取代。

司立鹤戴着黑色手套,掌心躺着雪捏的小狗,问他:“像不像果果?”

楚音喜出望外,“你捏的吗?超级无敌像,好厉害。”

附赠两个生动的崇拜小表情。

他当即抓着果果拍了个视频,摄像头对着自己,露出果果的脑袋,“看叔叔给你捏的雪人,快跟叔叔说谢谢。”

叔叔?

很新鲜的称呼。

司立鹤听着清脆的声音失笑,又重新看了遍视频,不到十秒的画面,果果的脑袋几乎填满了整个屏幕,但他还是一眼捕捉到了镜头左上角的楚音。

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躺在床上,拍到了一小截修长的颈子和半露的锁骨。

真要算起来也不算出格,但一个结了婚的人在如此幽暗的灯光里给单身青年发这样的视频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居心。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司立鹤看着昏色里那截白到晃眼的脖子,喉结微微滚动,拇指和食指合并,轻轻摩挲着,像迫不及待要掐住点什么。

楚音再次鼓起勇气对司立鹤发出邀约,“果果在幼儿园很开心,回国后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又是吃饭,他怀疑楚音脑子里除了这个就再没有其它东西。

虽然司立鹤另有所求,根本就不想和楚音吃什么饭,但也许是这一瞬间圣彼得堡的夜景太动人,所以他抬手接住了那片落到掌心的雪花,欣悦地应承了楚音的请求。

“好啊。”

至于他随手捏的小狗,被他孤零零地丢在冷瑟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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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一周楚音都到琴房练习,他弹的是难度不大的曲目,几天下来也算有模有样。

他跟琴行的老板逐渐熟悉,当琴行老板问他练琴的缘由,楚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个反应简直是欲盖弥彰。

老板调侃他,“为喜欢的人费心思,没什么好害羞的。”

喜欢的人——楚音简直要被这四个字吓破胆,好几天都为此失魂落魄。

他没有谈过恋爱就结了婚,以为往后的人生会是一潭死水,但司立鹤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寂寥。

楚音有过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十五岁那年,他给陆书凌写过情书。

少年情窦初开,在薄薄的纸张上写尽自己对陆书凌的喜爱,满怀期待地将情书夹在了陆书凌放在床头的书籍里。

他没等来陆书凌的回应,却等到了楚逸当面撕碎他的情书,笑他不自量力。

楚音从来不敢反抗自己的兄长,但那一次红着眼问:“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陆书凌?”

楚逸用行动给予他答案。

第二天晚上,他透过刻意没关严实的门缝,亲眼见到陆书凌跪在楚逸的腿间,而他的哥哥冷冷地对上偷窥的他,像是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用眼神无声地说:陆书凌是我的。

楚音放在心里,连碰一下都要小心翼翼的陆书凌,却早属于楚逸。

他的喜欢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向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