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自古平戎有良策(第3/5页)
乌鲁斯想到,汗廷还需要防备瓦剌的袭击,不可能分出大波的兵力来支持他。要压服永谢布部,还要依托土默特部的兵力,的确不好为这样的小事,这样羞辱人。
嘎鲁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对乌鲁斯道:“的确不能这么做。或许科赛塔布囊王是有些误会。”
乌鲁斯点了点头:“嘎鲁和塔宾泰去查探情况,等大典结束后,我再去责问。”
琴德木尼含笑点了点头,她和乌鲁斯一起回到了大帐。刚一进门,她就招呼人道:“快把旗子挂上。”
侍从们早就得到了嘱托,赶忙遵命。很快,从蒙古包顶端往四面八方而下,都挂满了飘扬的红旗。
乌鲁斯不会因这种小事拒绝她,更何况挂彩旗装饰住所本来就是蒙古人的传统,只是他却奇怪道:“别人都是挂彩旗,你为何挂得都是红旗呢?”
琴德木尼低头羞涩道:“红色是火焰的颜色,象征新生与希望,济农初到右翼任职,我和您又是新婚,所以我挂上了红色的旗帜,希望我们日后都能像这红旗一样,明快朝气。”
乌鲁斯听了心里还有些感动,他拉起琴德木尼道:“你有心了。”
琴德木尼温柔道:“为了您,这都不算什么。我们去歇息吧。”
谁知,他们刚躺下没多久,就见随从一脸菜色地回来。他连说话都结巴了:“不、不好了,济农。小王子、塔宾泰和那边的人打起来了!”
乌鲁斯霍然起身,不敢置信道:“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嘎鲁刚一迈进祭祀之地,他那毁了一半张脸的容貌实在太过醒目。众人纷纷朝他望去,锦衣卫也立马发现了他,急急来向月池禀报:“不好了,那个嘎鲁,真的来了。丹巴增措不是他营地里的人吗,这下就要撞破了!”
月池老神常在,这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方面满都海福晋要护持儿子,只能找最可信的人,而另一方面嘎鲁为了建功立业,打进权力中心,也必须要出力。她道:“他来了,就证明乌鲁斯已经到了。去告诉牛圈里的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这才是她替他剃须的真正目的,他的那张脸,就是一个活的信号。他一定会跟随在乌鲁斯身边,不论现下,还是等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他们都能通过他,来确定乌鲁斯的位置。
此时,在会场上,嘎鲁强忍着不适,立在人群中央,眼看一群喇嘛跳了一个多时辰。正当气氛闹到了最高潮,四人抬着一物走到了高台中央。此物,呈花苞状,却有半人高。嘎鲁嫌弃道:“这又是弄什么。”
话音刚落,花苞绽开来,一片一片粉纱做成的花瓣落了下来,形成了一朵怒放的莲花。而在莲花中央的莲蓬上,端坐着一个僧人。他头戴黄帽,身着红衣,相貌端正,神态出尘。人人见状都露出赞叹之色,只有嘎鲁和塔宾泰黑了脸,异口同声道:“怎么会是他!”
塔宾泰奇道:“你也认识他?”
嘎鲁反而反问他:“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丹巴增措,不是跟阿月他们在一起吗?他居于沙漠边缘的山脉中,加上又为情所困,即便听了一耳朵喇嘛传教的事,也没有放在心上。
塔宾泰道:“汗廷啊,他是被大王子带回去的。”
乌日夫在一旁对嘎鲁悄声道:“这事儿有点奇怪。丹巴增措愿意帮他的忙,肯定是他给了好处。喇嘛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大王子那边去。”
嘎鲁的心也咯噔了一下,他习惯性地开始怀疑,但又想到“郭月池”对他的好,又开始懊悔,怎么到了今天,他还不信她。他想了想道:“说不定是喇嘛中途改了主意呢?”
乌日夫瞪大眼睛,他想说,那里可是汉地,那个汉人又是一个官,喇嘛怎么会不去。
塔宾泰对他们的哑谜万般不耐,正待追问时。莲花上的丹巴增措已经开始讲法了。他这一开口就直指要害,原始的萨满教当然还保留原始的风俗,除了祭祀时要宰杀大量牲畜,举行血祭,更严重的是,贵人死后,要安排妾室、奴仆和牛马殉葬。这些都是切实损害平民利益的,多少奴仆被活生生封进墓室中,而他们的亲人只能嚎哭,还不敢有半句怨言。
丹巴增措朗声道:“贫僧以腾日蒙哥肯的身份在此宣布,此等残酷的陋习即刻废除。贵人们死后的福祉,应归于生前的善行,而非殉葬品的多少。爱惜子民,多做善事者,死后会进入极乐净土,而残害子民,多行不义者,死后会堕入地狱,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