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下官冤枉(第3/3页)
从始至终,他的眼神只停留在花上。
庭渊别过头,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迎春。”
庭琢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家小妹的表情,半天才出声圆场:“阿渊,事不宜迟,还是尽早开始吧。”
虽然庭渊竭力克制着脸上的表情,眉头却还是不自觉地沉了下去:“我...”
才说了一个字,一道收敛了笑意的声音便盖过了他的:“阿渊是在上京城的司天台学的此道吗?”
“正是。”
伯景郁也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接道:“那想必是听说过家慈对外的那一番说辞了,现下犹豫,大抵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庭渊抿着唇,没有反驳的意思。他微微侧开眼,看到庭琢玉面色如常地吮了一口茶。
伯景郁了然地笑笑:“景郁之所以想探知天命,是为了趋吉避凶,无论天命如何,都不愿枉度此生。”
他娓娓道来,如同在许愿一般虔诚:“阿渊所言,景郁绝不外泄。”
庭渊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伯景郁平日里礼佛的模样。他无法想象这样坚韧的眼眸黯淡下去的样子,酝酿好的托词消失殆尽。
庭琢玉把会客厅留给他们,自己站到了门外替他们望风。门关上的刹那,春风骤起,将刚发了新芽的枯枝吹的簌簌作响。
伯景郁用指尖蘸着茶水在桌案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转瞬,短短的几字流畅落成。
伯景郁毫无杂念的眼神对上庭渊,惹得他呼吸又是一滞,他强令自己收心,将注意力集中在八字上。
生辰是三月初六,和今天相去只有十余日了。
庭渊对推算之事怀有敬畏之心,他一改往日的散漫疲态,仔细将八字默记于心,手指娴熟地在空中圈圈点点,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一开始,伯景郁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动作,直到发现完全看不懂人在做什么后,思绪便逐渐飘远,看人的眼神也变得轻柔。
全神贯注的庭渊既没有察觉到细密的汗水已经爬满了背脊,也没有察觉到伯景郁徘徊在自己身上的晦暗眼神。
室内一片静谧,落针可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庭渊已看出这八字里的玄机。
“可能是所有官员都随我去赈灾了,没人处理公文,这才导致我们信息迟滞,待我找人来问上一问,若真有此事,我立刻让人调粮前往赈灾。”
对于闫集的话,许院判只信三分,余下七分都不信。
即便是要赈灾,也不可能州府的衙门完全停摆,一股脑儿都去赈灾。
衙门总要留够人手能够维持衙门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