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正文完(第2/5页)
“你若不信,将我的命拿去吧,”他一手按着秦葶的肩,一手掐着秦葶的腰,句句肺腑,“你不知这段时日我是怎么过的。秦葶,你想让我死吗?”
“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你当真不知道吗?”他不信秦葶不晓。
“我自小便是那样过的,除了勾心斗角我什么都不会,我不想让任何人发现我的软肋在哪里,只要能得到,无论用何种手段。我从来没觉着那些有什么错。我若是在风平浪静的富贵乡里长大的太子,我也可以温润文雅,光风霁月,但我不是。我早就习惯了不同旁人吐心肺掏真心,全凭自己意愿,生气便杀想要便抢。”
“我骨子里还希望我仍是被众星捧月长起的太子,我不愿去想那段疯癫毫无尊严的过去,我本以为我可以彻底从那段不光彩的过去中完全脱离,干干净净,但我万没料到,你会出现,更没料到......我会爱你,从你举着葶苈花在我面前的时候,或是比那更早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你,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
“给我时间,秦葶你要给我时间,让我真的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这些话何呈奕从前从未对她说过。
他的性子素来很别扭,的确如他所讲,他是一个羞于对人说心里话的性子。
就连此刻,他咬着牙恨不得将心刨给秦葶瞧看时,他的耳轮也是红的。
他也曾盼着秦葶可以真正的了解他,然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相爱。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曾被人踩到泥尘中的人,自认为谈情说爱都是奢侈,他也不信谁会爱上那么狼狈的他。
一个一直被人打压着生长的人,还能指望他心里真的净不落尘吗?若真是那样的话,只怕早就被人撕八百回了。
其实有一点秦葶也清楚,若他真是那般一路顺风顺水的太子,以她的身份,只怕是她连触到他指尖的机会都没有。
人世间呐,就是这般阴差阳错又歪打正着。
只听秦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一双素手猫爪似的搭上他的肩头,头微微侧过唇角便能轻而易举的碰到他的耳轮。
她虽不曾言语,但何呈奕知道,她是应了。
他脊背一僵,红着眼正过脸来。
捏在她肩上ᴶˢᴳᴮᴮ的手轻轻抚上她额头的碎发,喉咙颤音低低言道:“秦葶.......”
“嗯?”她很温柔的应了一声。
目光璀璨。
明明只是一她眼柔和的目光,却似一道强光照入他阴暗的心际,此刻万物生长。
他手掌贴合在秦葶脸部轮廓上,良久他才喑声道:“我将你的阿剩还给你。”
秦葶指尖儿轻轻抚过何呈奕的眉眼,划过他刀削直挺的鼻梁,终她将唇畔勾起,轻应一句:“好。”
此刻何呈奕终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悸动,探身吞吻下去。
第一次,秦葶在清醒的时候给他回应,双手挂在他的耳朵上,何呈奕轻闭双目,带着她前后滚落。
最后翻过秦葶的身,贴于其背轻咬她的耳垂。
这突然如其来的一下惹得秦葶低叹一声。可这声响,何呈奕听不得。
他眼皮猝而撑大,而后将人又翻动过来,柳绿的薄纱寝衣此刻皆在秦葶脚下。
何呈奕曾说过不会再欺负她,可到底还是秦葶轻信了。
这人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夏日风轻,枯木逢春,空荡的宸琅殿中,隐隐可以听到秦葶一声声或轻或重的求饶之音,断句连不完整。
罗帷之上金钩相挂的明黄流苏,几乎整夜未停跳动。
......
七夕。
一上夜时,京城四通八达的街道之上,随处便可见卖磨喝乐的,形态各异,以各种玉珠翡翠装点。惹得许多百姓都会买上单只或是一对做为应时之物。
果食花样儿更是丰富,看的人眼花缭乱,眼珠子恨不得多长出两双来。
街上车马往来不绝,街上花灯明光,百姓穿着锦绣,穿梭各处。
这般热闹景像根本不输除夕新岁。
街角各处可见卖刚采摘下的荷花苞,两只从中细线一扎,做成并蒂莲的模样,十分讨喜。
秦葶朝卖花的老板指了一支,老板笑盈盈的递给她一支。
秦葶拿捏在手中把玩起来,何呈奕只管带着她走,身后自有人付银钱。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不绝,秦葶手持花苞慢行于前,何呈奕则紧跟在她身后为她挡着身后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