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3/4页)
陈迟俞立马对几米外的酒店经理喊道:“去拿个冰袋来!”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周望舒一脸疼得快哭出来了的表情。
“我看看。”陈迟俞对她说。
周望舒强忍着疼把手递给他看。
陈迟俞很自然地握住她手腕,在火光下打量她被烫红的指尖。
“很疼吗?”他问。
“疼,可疼了。”她是真疼,但也有撒娇的成分,声音特娇。
陈迟俞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在跳跃的火光下,那双盈盈如水雾潋滟的眼底,好像有蝴蝶在月光下翩迁。
他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滞。
“我让人送药上来,”他移开眼,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声音沉稳地开口,“找个烫伤领域的专家带到云川别舍来,越快越好。”
挂掉电话,酒店经理已经取来了冰袋。
陈迟俞接过冰袋,将周望舒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给她冷敷。
周望舒的细白的手指在他大手衬托下显得愈发纤细,而两个人都白,她指尖的那抹红便格外惹眼,看起来像真的烫得挺严重的。
“医生一时半会儿上不来吧?”周望舒提了一嘴这事儿,她不介意在这儿和他坐到天亮。
“嗯,”陈迟俞说,“所以你明天得早起,如果烫伤严重,在六到十二个小时内会起水泡,最好在起水泡前就涂上药。”
“还早起啥,我们直接在这儿坐到天亮呗。”
陈迟俞冷酷回绝:“不行。”
周望舒撇撇嘴,“没得商量?”
陈迟俞语气依旧冷酷,“没得商量。”
周望舒丧气地将眼皮耷拉了下来,目光落到那个把她烫伤的地瓜上。
“我想吃地瓜。”她说。
陈迟俞看一眼她,又看一眼地上的地瓜。
“有那么想吃?都烫成这样了。”
“都烫成这样了还没吃成,那我岂不是亏死!”
听她那咬牙切齿的语气,陈迟俞知道她今天不吃上这个地瓜是不会罢休了。
“自己敷。”他把冰袋塞到她手里,俯身去捡起地上的地瓜。
周望舒眼睛一亮,“你要喂我啊?”
“不然?”
现在她一手拿冰袋,一手被烫到,只有他喂她了。
他把地瓜掰开,还热腾腾的地瓜冒着热气,一时间香气四溢。
这地瓜本来就是事先煮好了的,只是烤过会更香,烤完皮儿也好剥,稍稍一用力整半边的皮就下来了。
他将这半边剥好的地瓜递到周望舒唇边,“吃吧。”
看着他那原本像从未沾过阳春水,现在却沾满黑灰的手指,周望舒扬了扬唇。
回想,他们一共也就只见了四次面,但他们的相处已经完全像即将迈入热恋的暧昧期男女,这一切的进展好像有些太快了,又好像一点儿都不快,有些人,相处三百天也暧昧不起来,而有些人,三天就够了。
她笑着朝地瓜咬下去。
这个地瓜又软又糯,特别甜。
满口的香甜让本就笑着的她,眼底笑意愈浓。
陈迟俞要喂她吃地瓜,自然要看着她。
他的目光看起来实在没什么情绪,可或许是此时夜色正浓,银河在天穹流转,而对面的她生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像蕴着漫天的星光,将整个画面都衬得烂漫,于是,燃烧的篝火似乎熨热了他的视线。
她眼底含笑,目不转睛,而他也不退不避。
两个人就这样在星空下对望,温暖的火光在一旁静静的跃动,雪地映着他们的影子,一切都符合浪漫的具象化。
这一次对视,先移开眼的竟是周望舒。
她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酒水饮料,说:“我想喝点儿酒。”
“你都烫伤了,还喝什么酒?”
“方便酒后乱性啊。”
陈迟俞:……这张嘴,有时候真的想用什么给她堵住。
周望舒看他表情沉了沉,乐得哈哈大笑了两声。
“逗你的,”她又说,“喝了好睡觉,已经过了困的点儿了,不喝点酒真睡不着。”
陈迟俞沉吟两秒,“想喝什么?”
“随便来罐啤的就行。”
陈迟俞起身走到摆放酒水的架子旁,先洗了洗手,然后拿起每一罐啤酒看了度数,最后选了罐度数最低的果啤。
走回去后,他将啤酒罐上的拉环拉开了再递给的周望舒。
“谢谢。”
周望舒就这么一口小酒配地瓜,再看着陈迟俞那张帅脸,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