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4页)
无端的痒。
她想,或许她也和他一样,在某种程度上厌倦一成不变。
但想寻求趣处,别处也可以。
晏书珩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人,说不定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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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间,已拐过一处园子。
腰间陡地一紧,阿姒被揽着转了一圈,后背贴上个坚实的怀抱。
清冽的气息随之环来。
腰间的手寸寸圈紧。
来人身子紧贴着她的,狂跳的心隔着胸腔和衣衫击打阿姒后背。
这水云苑中谁敢对她如此无礼?
阿姒猜到是谁。
她张口要叫,呼声断在喉间。
口中侵入温软之物。
阿姒率先想到的是过往唇舌相缠的片段,她又羞又恼,张口就咬,发觉齿关一钝,原来不是唇……是他的手。
阿姒放心咬下。
身后青年未反抗,闷哼一声。
这一喘无比熟悉。
阿姒稍顿,咬得更狠。
晏书珩未松手,更未言语。
时隔数月,再次拥住她,血液都因这失而复得的相拥沸腾、喧嚣。
他的下颌紧紧抵'在阿姒的颈窝,放在她腰间的手力度已在克制,但仍勒得阿姒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急。
微凉的唇在阿姒颈侧游移轻贴。
熟悉的痒意像树枝扎根土壤,一点点渗入阿姒皮肉里。
思绪滞涩几息,她迅速回过神,齿关收紧,直到血腥气蔓延舌尖。
他未松开,她也未松。
“阿姒……”
晏书珩唤她,却不让她说话。好似知道她若开口必是冷言冷语。
“阿姒,你回来了。”
清润的嗓音似是几个月前才听过,又似乎来自遥远的几年前。
阿姒愤而回头,撞入晏书珩直直盯着她的眸中,他这双眼像幽暗的漩涡,要把她卷入他的身体里。
鼻尖贴着鼻尖,彼此紊乱的气息交融,像以往温存依偎时。
阿姒恼怒低叱:“放开我!我都说了,我不记得你了!”
晏书珩不言语。
他将她身子转过来,手用力按着她肩头不放,自己则后退一步。
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却不像从前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他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几个月前重逢后,阿姐查看她可有受伤时,也是这样的目光。
稍许,晏书珩松了口气。
阿姒一怔,他真是在确认她无恙?
青年未再过多亲近。
他松开阿姒,一身白衣立于满园春色之中,又一副端方谪仙模样。
阿姒以为晏书珩又打着什么主意,可他只是专注地看她,神情寥落,许久才轻道:“抱歉,当初是我没护好你。”
阿姒没回话。
她看着他,比看陌生人还要冷静,像在看一团可有可无的雾。
他不在意她的冷漠,径自笑笑,用那曾勾得她心痒痒的嗓音幽幽道:“无碍,阿姒也不是第一次忘记我。哪怕真忘了,往后,你我也会再次相识。”
阿姒听惯了他话外之意。他意思是无论她是否记得,他都不会放手。
但只要他不戳破这层窗户纸,她便有本事把这层纸变成一堵墙。
她疏离道:“我与您素不相识,您请自重。”说罢决然离去。
这次,晏书珩并未强留。
他望着阿姒的裙摆隐于璀璨花丛后,她走得毫不留恋。
掌心只余一根青丝,凝着那缕青丝,晏书珩无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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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马车停在别院前。
小竹园迎来久违的归人,竹鸢一阵恍神:“长公子?”
实在不是她大惊小怪,女郎不见后,长公子起初日日回竹园歇息,一日比一日心事重重,后来女郎一直未寻到,长公子也不来了。
此时见他似有心事,想到杳无音信的女郎,竹鸢更不敢打扰。
晏书珩走入内室。
数月未来,这里一切如故。
窗台有只瓷瓶,里头的花枝已然干枯,是数月前她摘下的。
桌上有一册游记,她翻到一半,正原样不动地倒扣着。角落里,纱帐半掩,风吹动时影影绰绰,似乎她还在里头拥被安睡,长发铺了满床。
又一阵风吹来。
纱帐掀动,帐内一片空荡。
晏书珩心陡然一空。
纠缠数月的空洞,岂能在一朝一夕间散去?一切恍在梦中。
他看着空空的怀中。
虎口传来缠绵痛意,痛是种让人踏实的感受,若觉不到痛,大抵离死不远了。如今这痛让他真切感受到她回来了,还心狠地咬破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