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尾声、降雨明天结束(第2/3页)
高原山地澄澈的湛蓝天空,白云的阴影下,一束被简单捆扎的橙色百合花盛放。
古朴民居雕花木门,两个双肩包一高一低地挨在一起,黑色和棕色,都是相同款式,棕色那只的拉链上挂了一串沉甸甸的米黄色修长花苞。
不怀好意的评论一开始冲到了最前排,嘲讽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谈个恋爱还暗戳戳秀,小心现在秀得越开心,以后死得越惨哦。”
但不到十分钟,这条评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某个带黄v的账号:“姜换老师和小朋友去哪儿玩啦?”
姜换回复:“最开始遇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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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银河渡口》正式定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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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银河渡口》上映,在没有任何节假日档期加持的情况下,凭借瑰丽的画面、充满想象力的剧情与主配角精湛的表演,仅仅三天就获得了当周的票房冠军。
路演活动持续进行,这一次姜换全程参与了。
他在《银河渡口》里的角色与《蓝太阳》《触礁》这类偏阴郁的复杂底色不同,是个看似普通、随遇而安的年轻人。可随着剧情展开,他逐渐地从干什么都好的随波逐流脱离出来,找寻属于自己的坚持与前路。
媒体人盛赞姜换是“剧抛式演技”,又夸他被低估,过去太沉默了,以后应该多演各种各样的角色。
路演现场,导演倪嘉庭讲起自己“三顾茅庐”请姜换的话,主持人不失时机地追问:“那为什么后来又同意了呀?”
男主角坐在高脚凳上,低头找了会儿麦克风的开关。
“啊……因为,开始想要走出困境,和杭宇一样。”姜换说这话时语气温柔,目光有意无意瞥过观众席的某个角落,“我那时第一次有了改变现状的勇敢,不再按照既定路线走,就觉得,做个尝试吧,万一我更喜欢拍电影了呢?”
主持人问:“现在看来结果是好的,对吗?”
姜换略一偏头,眼睛弯了弯。
“下定决心要认真当一个演员,这算好结果,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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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中旬,《银河渡口》结束公映,票房超过7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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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二月。
《触礁》进入柏林电影节特别展映单元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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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姜换凭借《银河渡口》再次入围金橄榄电影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但最终败给了另一部佳作《梨花匆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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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两年一度的金禾奖在星岛的万国大剧院开幕。
《银河渡口》斩获最佳剧情类电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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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九日。临水镇。
清晨,姜换被小声讲电话的声音唤醒。他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习惯性地想搂喻遐,但动作扑了个空,思绪也随即立刻清明了。
“……嗯,今天他送我去机场,开车去。”
“就算第一名学校也不会来接的啊,东西不多,坐机场大巴再转地铁,路线都查好了,我路上随时给你发消息。”
“不……不住在学校宿舍,他在附近买了。”
“说离他公司比较近就没听我的——”
晨光在白纱窗帘之后,影影绰绰地勾勒出坐在床尾的影子。
喻遐正在和桑立雪打电话:“爸现在站的时间比之前久一点了么?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自己腿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哪有啊,你前面回来了几个月,他高兴得不行,说腿疼,那都是想你了!”桑立雪虽是抱怨,语气却十分兴奋,“哪有当爹的一直冲儿子撒娇的道理呢,真越活越回去了!你放心吧!叔叔和婶儿帮他认真复健,你和阿换下次回来,保证有进步!”
“我回,阿换不回来,他下个月要进组。”
喻遐说着,感觉肩膀一沉,侧过头,果然某人半趴着往自己身上蹭。
他反手握住姜换,指尖被吻着,接着湿润温暖地含进唇齿间,惹得条件反射地脊柱窜起一阵火花,连忙抽了回来。
“干嘛?”姜换不满,凑过去亲他的脸。
喻遐推开他,指了指手机用口型警告:“我打电话——”
桑立雪的声音继续传来:“不回?诶,他上次说想吃那家糕团,要不我给他寄点儿去临水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坏,这几天温度高呢……”
“别管他。”喻遐抵抗失败,被拽回床褥里躺在一起,“我我我还有事,婶儿,我去收拾东西,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