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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Chapter 53(第4/6页)

陆晚不是在心软,也不是害怕,她只是清楚地知道,子弹一旦打出去就不可能回转,到时候不止自己,这把枪的购入者祁陆阳也会跟着受牵连,一发子弹射/出来,引发的一连串事情需要他千倍百倍的精力收拾。

陆晚带着这把枪,不过是想壮壮胆或者在紧急情况下吓唬吓唬对方而已。

祁陆阳的当下的处境艰难到无法回旋,陆晚已经被吴峥骗过一次、被人送到他床上,强行捆绑成了拖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次因为愚蠢、鲁莽与不谨慎犯错,成为对手拿捏住祁陆阳的把柄。

显然,当下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甚至连用这把枪自杀,都是不被允许的。

那怎么办呢?跳下去?毕竟比起承受一个瘾君子非人的侮辱折磨,这样也许更轻松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她一时有些心酸——才刚弄明白祁陆阳对自己的感情,一切就要结束了吗?

陆晚还没好好地体味一下相爱的感觉,还没来得及亲口听祁陆阳在床笫之外的地方说爱她,她后悔摘掉祁陆阳强迫自己戴上的那枚戒指,更后悔浪费了太多时间在无意义的争吵上。

她不甘心,却也毫无办法。

古人云,朝闻夕死,这一刻,陆晚决心用自己的所有报答爱。

被张元元逼到电视柜与墙壁夹角、退无可退的陆晚,就这么将手放了下来,她扔掉枪,用脚将其踢进柜底,旋即无力地靠在包了层柔软皮革的墙面上,平静地直视着张元元,她看向对方的眼中,有自我毁灭的不甘,有残存的惧怕,以及与生俱来的倔强与不服输。

陆晚决然地放弃抵抗了,起码不会再用枪。

对面斗柜上,一个伪装成插座的微型摄像头将房间内的情况全部记录了下来。而三楼的另一间套房里,庄恪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眉头越来越紧。

龚叔问他:“少爷,陆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她在护住祁陆阳。”

“这……”

“我猜猜,她也许想跳下去?”庄恪牙根不自然地咬合着,颊边肌肉细细抽动,死盯着画面中那个自我放弃的女人,眼里要蹦出火来。

庄恪所有的安排,都基于陆晚会开出这一枪,可谁能想到,为了祁陆阳,陆晚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就在庄恪要吩咐龚叔提早收网,在陆晚做傻事之前结束这一切的时候,画面中突然有了动静。只见,陆晚手往后一够,不期然摸到了电视柜上的花瓶,在张元元反应过来之前,被她高举的花瓶已经重重地落下,砸在了男人的头上。

哐当。

张元元应声倒地,额角渐渐有血渗出。陆晚看着眼前一地的碎瓷,抽空力气般,靠着墙壁缓缓坐下。在血腥弥漫的寂静房间中,女人露出个解脱的笑。

凭什么要她去死?该死的不是她。

不早不晚,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经理打扮的矮胖男子带着几个安保冲了进来,屋内情形之混乱,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晚再一次坐上了警车,而这一回,窗外没有下雨。

因为涉案人员身份的特殊性,陆晚来来回回地倒了好几个地方,最终才被送进了一处对外不为人知的拘留所,一个人一间,条件还不错。提审,问询……她前年就经历过的事情又来了一遍,倒是轻车熟路。

其间,以祁陆阳名义被派来的律师带了个还算好的消息给陆晚:张元元没死,躺了一个星期后就醒了过来,腿脚能动,还不能开口说话。

一句话,结果没陆晚想象中那么严重,但事儿绝对不算小。

会见全程有监听,律师话不方便讲得太直白,只指了指墙上宣传图中的那面红色旗子,说:“受害人张元元的爷爷,去世时棺材上盖的可是这个东西。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陆晚当然懂:张元元家里虽然不比从前,但底子深厚,在平头百姓这里玩点儿颠倒黑白不是难事。

这些天审讯几回下来,她已经发现,就连办案的小民警都不知道这人当天还吸了东西进去,其中奥妙可见一斑。

张家左右这么一操作,陆晚就由差点被强/暴的受害者,成了防卫过度、故意伤人的施害者。对方说了,不接受赔偿,一切交给法律,从严查办,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而律师的意思是,陆晚不用太着急,再等等,祁陆阳承诺会想办法,一切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