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8/9页)

太后微愣,跟着看向边上的人。

她微眯起眼,她完全不然认得地上的,可皇帝的话……用先帝和慈圣太后的事来激怒……刘家?

太后倒抽了口气,刘浩明?

景元帝的声音还在不紧不慢地响着,带着淡淡的笑意,“寡人一根根抽出他的骨头,看看到底是哪来的骨气,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无奈地摊手。

“可看起来,效果不是怎么好。”男人笑着,却带着残酷冰冷的煞气,“应该让太后也听听看,那一根根骨头被抽出来的时候,他的嚎叫声……”

太后缓缓转头,对上景元帝冷酷的黑眼。

“……会是多么动听。”

太后似有明悟,一瞬间,她像是无形间被什么东西平敲打着脑袋,猛地倒退了一步,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不,绝不可能。”太后厉声说道,“你不能,也不会这么做。”

“寡人当然不会这么做。”

石丽君上前一步,打开了牢门。

景元帝略一弯腰,从小门走了进来,他甚至还在笑,他的眼底有一种长久以来压抑后的兴奋,那种阴郁,癫狂的压抑彻底蜕变成将要喷发的火山。

太后下意识往后又退了一步,她手里能抓着的牌,不外乎那么几张,当最后保命的牌都失去作用时,她才真正头一回,感受到无数人在景元帝身上觉察到的威压。

那种宛如屠杀万物的兴奋感,浮现在景元帝的眼里。

“对你,就太便宜了些。”

她该活着,痛苦的,扭曲的,如同蛆虫一样挣扎着活,很快,德妃也会来陪她。

“……不可能,到底是谁,你不可能……”太后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不可能逃离……你发过誓……”

她费劲千辛万苦才挖掘出来的秘密,怎么可能会毫无作用?在过去这么多年,如果景元帝真的能杀她,早就已经动手了。迟迟没有动手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因为慈圣太后那怨毒的死前赠言吗?

倘若景元帝连这个都不在意,那他到底还算什么?撕开人皮的怪兽?

“失去护身符的感觉,美妙吗?”

景元帝今日特别有谈兴,又或者,那种古怪的兴奋,让他的眼神也异常扭曲,带着某种阴郁的黑暗。就像是长久以来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被打开了。

……有人,把这头怪物解放了出来。

这让他活生生变成某种怪物。

活着的,可怕的兽。

什么人?

那个,惊蛰?

夜色已深,就算是对景元帝来说,这样的时辰回到乾明宫,也已经是太晚。

宁宏儒吸了吸鼻子,总觉得在陛下身上闻到浓稠的血腥味。他对此缄默不言,只是欠身:“小郎君一整日,都没有离开过内殿。”

“一整日都没有外出?”

景元帝冰冷的声线里,还掺杂着某种古怪的轻快,就像是刚刚解决了什么事,流露出过于兴奋的热意。

宁宏儒应是。

沉默了会,景元帝还是吩咐人准备冷水。

宁宏儒哽住:“……冷水?”

景元帝阴冷的视线扫过来,宁宏儒立刻坚定地重复:“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等到景元帝重新踏足内殿,那温暖的感觉让他冰凉的皮肤都刺痛起来,不过这也压下心头嗜血的冲动。

男人缓缓漫步,那无声无息的动作,本不该引起床上鼓包的注意,谁成想,那鼓包挣扎了几下,毛绒绒的惊蛰钻出来一颗小狗头,到处吸吸鼻子,仿佛是在嗅闻着什么味道。

他的眼角湿漉漉,鼻子红红的,就连那张嘴巴,也被自己折磨得有点发肿,带着某种淫靡腐烂的气息。

赫连容没想过自己会看到这种画面,他沉默了一瞬,轻声说道:“惊蛰,你在作什么?”

惊蛰委屈地说道:“不够。”

“什么不够?”男人耐心地问他,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惊蛰朝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硬生生将他往床上扯。赫连容任由他动作,轻易摔倒在床上。

……他的腰,好像被什么硌到。

赫连容摸索了下,摸出一根……毛笔?他盯着这根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床上的毛笔沉默了会,然后试图掀开惊蛰的被子。

惊蛰用力攥住被子:“我的。”

他超凶。

赫连容和他对视了一眼,缓缓松开力道,惊蛰以为他放弃了,这才稍稍安心,结果就在他放松的下一刻,男人的大手猛地掀开了惊蛰辛辛苦苦搭好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