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4/9页)
这时候的席瞮还不知道,由于“天降煞星”的广泛宣扬,后来“骆乔”二字有止小儿夜啼之效。
柳晟想要刺一句席瞮,偏这时骆乔跑了过来,他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被骆乔动不动丢到树上挂着,柳郎君已经挂出心理阴影来了。
——果然是天降煞星。
“阿爹,吃春盘。”骆乔这个小棉袄可贴心了,给自家亲爹端来满满一大碗五辛菜,分量十足。
骆衡看着碗中堆起来的大蒜小葱,自家的铁棉袄真的是……
“小乔,就只有你阿爹有,叔叔几个呢?你这是厚此薄彼呐。”喻沣逗小孩儿。
“厚此薄彼?不存在的。”骆乔摇头,对不远处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两个士兵抬了一桶五辛菜过来,“几位叔敞开了吃,管够。”
喻沣:“……”
这五辛菜谁能敞开了吃啊。
李蕴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把喻沣好一顿笑话。
骆乔又端了一碗给张瑾,然后四下里瞧,问道:“杜晓呢?”怎么没看到人。
“杜将军说他受不得闹,在帐中休息。”一名士兵回道。
席瞮走过来,说道:“大概是思子心切,原本杜鸿渐三日前就该到了,也不知路上因何耽搁了。”
“他们父子有好几年没见了吧。”骆乔说:“要我几年见不到我阿爹,我可不行。”
席瞮道:“杜鸿渐年少轻狂,他们父子又聚少离多,最终成了这么个局面,多少叫人唏嘘。”
骆乔抬头瞅着席瞮,葡萄眼微微眯起来,一副打量的样子。
“怎么了?”席瞮忍住摸自己的脸的冲动,这么看着,他的脸又什么问题吗?
“杜鸿渐可比你老多了,你老气横秋的说人家年少轻狂,敢问席大公子,你及冠了吗?”骆乔吐槽道。
席瞮:“……”
他还有一年及冠,可是……
“我总归不是十岁。”
骆乔大声纠正:“是十一岁!”
席瞮:“明天才算十一岁。”
骆乔:“……”啊啊啊,好气!
席瞮又说:“适才喻幢主跟骆将军谏言,希望你能入先锋军。”
“真的?”骆乔眼睛一亮。
“真的。”席瞮点点头,还不能骆乔下一个反应,他话锋一转:“可是你才十岁,骆将军不同意。”
骆乔脸上的瞬间消失,朝席瞮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到这只手了吗?”
席瞮认真看了几眼,评价道:“手指匀长、白皙,手心有茧,是多年习武握枪所致……”
“谁教你评价我手的。”骆乔把手放下,“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丢到树上挂起来,哼!”
席瞮眼中闪过笑意,点头:“我知道。”
骆乔教育道:“所以,你不要不识好歹,步柳那谁的后尘。”
“他叫柳晟。”
“我管他叫什么,反正是个讨厌鬼,”骆乔撇了撇嘴,“和建康的那个四皇子一样讨厌。”
席瞮说:“他与三皇子有些私交。”
咦?
骆乔立刻好奇起来:“柳家不是太子的外家么,为什么柳那谁与三皇子有私交?”
席瞮叫士兵拿了两把小胡床来,示意她坐下,听他慢慢说来。
“据说,当年陛下娶柳氏女用了些不是很光彩的手段,柳家不想认,但据说柳氏女……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以死相逼,最终还是嫁给了陛下,柳侍中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柳家在朝堂上也多与陛下意见相左。”
据说当年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连累得河东柳氏整个一门好多年都嫁娶艰难,也正因为此,河东柳氏才会渐渐式微,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别说席氏,谢禹珪都比不过。
门阀士族结亲那是有讲究的,尤其是在皇权被士族死死压制的宋国,门阀里的小娘子并不以嫁入皇家为荣。
柳氏女后来成了皇后,也没有给河东柳带着多少荣耀,因为姻亲难贵,河东柳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族中竟难出惊才绝艳的子弟。
后继无人,是士族衰弱的原因之一。
“那柳那谁为什么要跟三皇子交好?”骆乔道:“他若想家族有起色,站在太子身后不是更好,太子怎么说也是储君吧。”
她说完这个,不等席瞮回答,又想到另外一个大问题:“若是陛下与皇后娘娘当年感情甚笃,非卿不娶,为什么现在宫中受宠的是贵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