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4/5页)
樟树山的樟树格外多,绕来绕去仿佛在原地踏步,许清月回忆着曾海蝶说过的话,几近走到樟树山的另一半山头,才看见半山腰处的木屋。
和她们之前呆的木屋宛如一比一复刻。
木屋的门口,放着纸箱,写着许清月的名字。
后面七天的干粮。
其实七天早过去了,干粮早该来的。只是那几天,许清月呆在Snake的洞外,佣人没有检测到她的踪迹。
如今,佣人知晓她要来这处,早早便将干粮放来了。
受伤的方婷在看见纸箱的时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猛力,蹭蹭杵着拐杖去开纸箱,比这一路的每一分钟都积极。
许清月检查木屋,木屋干净整洁,仿佛每天都有人收拾。四面通亮,夕阳落进屋里,屋内暖洋洋的。
像寻常人家住的屋子。她带着小蛇围着木屋饶了两圈,确定安全后,几人抱着纸箱进去。
大家往地上一瘫,不想再动。
只有方婷兴致勃勃地数着纸箱里有什么干粮,看见风干肉,她那大眼睛笑眯了。
许清月只觉好笑,当即让她开了风干肉,同大家分食。
童暖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去烧热水。
水咕噜咕噜冒泡时,陈小年颤着睫毛醒来,声音沙哑地问:“我……怎么了?”
方婷张嘴哔哩啪啦和她讲完,陈小年沉默在原地。
童暖暖端着热水过来,大家拧下各自的杯盖,倒半杯热水,捧在手里吹吹,热气腾在脸上,疲惫的身体得到片刻的舒服。
方婷嗦一口热水,说:“你就当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没啥的。”
“反正你也记不得。”
陈小年低低“嗯”了一声,良久,抬头和许清月说:“谢谢你,月月。”
许清月摇摇头,“没事。”
几人分食了肉干,就着客厅的木地板,将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厚棉被往地上一扑,几人挨着睡。
哪怕知道这栋木屋安全,也没有人再敢单独去卧室睡觉。
半夜的时候,陈小年醒来想上厕所,都拉醒童暖暖陪着去的。
在路过小走廊时,陈小年下意识去看开着门窗的卧室。外面的天昏暗暗,天上圆圆的月亮铺下瀑布一样皎洁的月色,把窗外的路面照得微微可见。
风呼呼地吹,树叶沙沙地晃。
没有什么不同。
陈小年收回视线,刚想继续走过去,在踏过卧室的门时,余光扫见什么东西从窗外一闪而过。
她前两天才被蛇群从卧室里绑走过,此时感应到卧室外面似乎有东西,吓得尖叫了一声。
客厅里的许清月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问她:“怎么了?”
走在陈小年前面的童暖暖也回头来,疑惑地看她。
陈小年再次往卧室的窗外看,什么都没有。她揉揉眼睛,再看,还是没有。
她呐呐地说:“没什么……”
童暖暖伸手来拉她,“没事了,这边离那边那么远,而且那个人已经被烧死了。”
陈小年点头,上完厕所出来,还是心有余悸,伸手和童暖暖牵住手回去的。路过卧室,她又看了一眼,用余光瞟的,依旧如常。
许清月被她惊吓的一声刺激醒来,再睡着了。她靠在沙发里,捧着水壶发呆。
陈小年躺在地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她仰头,悄悄和沙发上的许清月说:“我刚才……好像看见窗外有东西闪过……”
说完,又补充一句:“也许是我看错了。”
话音刚落,盘绕在屋顶的小森蚺猛地仰天长啸。
屋里的人全部醒了。
许清月快速拉开木屋的大门,跑出去。小森蚺从头顶跃下来,在它的前方,一个人几个大步跳进茂密的树冠里,树叶沙沙响,又停息下来。
那人跑了。
小森蚺嘶吼着想去追,被许清月安抚下来。小森蚺贴贴妈妈的手,听话地趴下,用合适妈妈的高度,让妈妈摸它的头。
方婷几人赶出来,没有看见什么东西,问许清月:“谁啊?”
“木屋下面的人。”
那个在地窖里做油膏的女人。
许清月清晰看见她血肉模糊的后背。
“还没死啊?”
方婷诧异。
“命真够硬的。”
许清月点点头,那个人就像身带几条命。火烧,烧不死,小森蚺咬,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