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叫庄裕(第2/6页)

我突然的沉默被她们三个人都注意到,朱晚潇敏锐地察觉出我有心事,本着心事说出来能得到纾解的心理,她八卦我:“冉冉,你是不是心里也有一个喜欢的人?”

北京离沪城约1200公里,她们三个又都是北方人,她们都不认识庄裕,所以我才敢点头承认:“是的,我以前有。”

“那现在呢?”朱晚潇不依不饶,非要让我给她们讲讲这个故事。

我看了眼窗户外面漆黑的夜,摇了摇头,只说;“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我现在不喜欢了。”

可是……真的不喜欢了吗?

我在放下手机脑海中全是齐悦姐发的那两张照片里他的脸的时候,突然间又有些不确定了。

我听见楼下有人叫我的名字,明明声音是那么的陌生,可是第一反应居然是希望这个人是他。

我想我是病糊涂了。

我不知道别人失恋是不是也这样,今天想通了明天又开始想不通,昨天刚说放下了今天就又鼻子泛酸为他掉眼泪。

我从前只是知道我喜欢庄裕,但却并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地意识到,原来我竟然这么喜欢庄裕。

喜欢到……那么厌恶却仍然放不下。

周彦航终于忍不住向我告白,是在寒假前的某一个雪天。

北京雾霾严重,我又怕冷,所以除了上课,我都是待在宿舍里学习或者追剧。

不知道那天是不是水逆,我刷微博时竟然连着刷了两条庄裕的演讲视频,他代表风和集团参加沪城的新时代企业峰会,穿一身深紫色西装,在一众四五十岁的老企业家里面格外突出。

那天傍晚朱晚潇也在宿舍躺着,我没带耳机开的外放,被她听见了庄裕的声音。

她觉得稀奇,问我:“冉冉,你怎么还喜欢听这种商业新闻呢?”

我从上铺探下头去,说:“不是我喜欢听新闻,是老天爷知道我想听他的声音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感觉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朱晚潇大概也发觉了,与我对视,半晌才开口问我:“冉冉,年纪大的男人都坏得很,你别是被他给骗了。”

眼泪就是在那一刻决堤,我肩膀颤抖着侧躺在床上,哭着说:“你的劝告来得太晚了,我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

可我不是被他骗了,我是被所有人骗了。

从小到大,他们都说我和庄裕该是一对,可为什么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庄裕是谁。

他是庄家唯一的孩子,是未来风和集团的继承人,是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大二时就进入集团参与管理的董事会成员,是就连我哥都要忌惮三分的小辈,是我阿尧哥常说以后能帮我顶起一片天的人。

他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和我一样甘愿为某一个人画地为牢呢?

他该是风,是奔腾的骏马,是席卷热带雨林的大火,是烈日灼灼、是火山喷发、是瀑布悬挂于悬崖……

总之,不是夜晚温温柔柔的月亮只挂在她一个人的窗口。

冬季傍晚天已经很黑,我起床去洗了把脸,拉着朱晚潇去食堂吃晚饭,她继续和我八卦庄裕的身份,我没有细说,只说是爷爷朋友家的孙子,从小一起长大。

她惊呼:“原来是青梅竹马,那他怎么就骗你了?”

我摇头之际,就看到宿舍楼门口站着的周彦航。

周彦航穿一件很大毛领的羽绒服外套,脑袋裹在帽子里,一双手却裸露在外,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见到我时笑都被冻得僵硬。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讶异,然后侧目去看我身边的朱晚潇,她神情自若倒像是早就猜到似的,礼貌地与我们拉开距离给足空间。

我笑得尴尬,并没有接过来他递上的那束花。

早在之前他来给我送感冒药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他的关注,后来不论是在公共教室上课、还是偶尔在图书馆碰上,他总是选择落座在我后面,偶尔还会帮我们宿舍都占座,所以朱晚潇大概也早就猜到了吧。

虽然那天的座谈会上我给周彦航打出了一个很高的分数,但是当他这样深情款款地站在我面前跟我表达他的心意时,我的心里却始终毫无波澜,我面露难色,半天才打断他。

我说:“对不起啊,虽然我的确是没有男朋友,但是我有未婚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