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第5/7页)
在外人的眼里,魔族当年损失惨重,一度销声匿迹,就连陆行渊也以为他们全军覆没。
但其实他们只是被陆晚夜藏起来了,他们留存大半的实力,是陆行渊最坚实的后盾。
游风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那道伟岸自信的身影,杯酒之间豪情万丈,畅谈这滚滚红尘。他总是那么自信张扬,游刃有余。就算他现在不在了,他的影响也没有消退。
回忆有笑有泪,游风不是伤春悲秋之辈,小小地感慨一番后就很快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手里的酒,心里的情,该记得的人还记得,这就够了。
一坛酒很快见底,陆行渊见状毫不犹豫地又拿出一坛,游风接过去却没有喝,他拿着酒看向云端之下的儒门分院。
因为陆行渊遮掩了法器的身影,儒门的人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闻讯而来的长老看见他们,端着一脸笑意就打算迎上来。
游风操纵阵法把人放出来,而他身后的那些弟子则被拦在里面。无形的壁垒将他们完全分开,长老没有往后看,自然瞧不见弟子们着急地东摸西摸的样子。
“破厄剑尊,别来无恙。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何指教?”长老客气地拱了拱手,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陆行渊贵为魔尊已有数载,关系好的人,过去那些打心底尊敬他的人继续称呼他一声破厄剑尊倒也无妨,但这话从儒门长老的口中说出来就格外有意思。
魔族派人喊话不是一次两次,陆行渊身边也跟着魔族,任谁看都猜得到他是为何而来。儒门长老不称他魔君,反而用这过去的称呼,倒像是有意忽视他的目的。
陆行渊心道有趣,他前世也曾见识过儒门敷衍了事的态度,今日他姑且会一会。
“辛长老多虑了,本尊只是觉得此地风景独好,是个和故人叙旧的好地方,谈不上指教二字。”陆行渊抬手施法,流云化座,他提起面前的酒壶,道:“饮一杯否?”
陆行渊名满天下,认识他的人很多,但能被他称一声故人的却少之又少。辛长老莫名地觉得这个故人不是句好话,想到最近魔族的动向,他眼皮子一跳,试探道:“不知是哪位故人能劳剑尊在此等候?我可认识?”
“那人自然认得辛长老。”陆行渊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给了一个含糊的答案。
辛长老一时也拿不准这人到底是谁,他故作高深,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陆行渊身上打转。面上依旧挂着那张和善的笑脸,只是笑意浮于表面,不入眼底。
魔族的动向儒门一清二楚,梅洛雪那性子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对于陆行渊的到来,儒门心里自有思量,猜到他多多少少是为了劝和而来。
战争没有打响,三尸宗尚未表态,儒门更不会急着选择阵营。
所以儒门派了最会敷衍的辛长老前来打探虚实,可惜他们这次的如意算盘敲不响,陆行渊也很会敷衍。
一来二去没问出点东西,换了其他人恐怕心里已经有了退堂鼓,但辛长老还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在陆行渊身上看不出异样后,他把目标对准了游风。
“这位朋友眼生,不知如何称呼?”辛长老拱了拱手,自认礼数周全。
游风冷哼一声,不屑作答,让他脸上的笑意一时僵住。
陆行渊一旁道:“这位和贵派的罗雀子比较熟,辛长老眼生是因为你入门晚。”
罗雀子乃是儒门大长老,多年前在战场上威风一时,和游风斗了个两败俱伤。游风的伤势在梅洛雪的调理下早已痊愈,但罗雀子就没那么幸运。
据陆行渊所知,他暗伤未愈,这些年逐渐没了声息,儒门说他在闭关,但具体的情况只有儒门自己知晓。
辛长老听了这一耳朵,顿时警觉。他入门晚是真,但对过去的那些事还是有所耳闻。身在这个位置,一些内部的秘密在他眼里就不算秘密,罗雀子当年在战场上遇上强劲敌手,境界跌落,多年来身受伤病折磨,对那个敌人恨之入骨。
陆行渊话里有话,辛长老很快就联想到游风的身份,他鼻尖沁出细汗,隐晦地打量游风一眼。
他们大长老这些年没少求医问药,但是一直旧疾未消,渐渐不在人前露面,而被他视为死敌的游风气息浑厚,辛长老根本就看不透对方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