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页)
“倒也有段日子没见你们家姑娘了。”盛玦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便随口说了一句,“若是本王处理完积压的事儿,得空便去瞧瞧江洛瑶。”
嬷嬷还沉浸在“摄政王克妻”这个联想中,一下子没回过神,心里的情绪没收好,一下子不小心外露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摄政王知晓,只那一个眼神,就令对方沉了脸。
盛玦莫名其妙——怎么感觉这嬷嬷不是很愿意让自己去见江洛瑶?
这不对劲。
就像方才那个莫名的“同情”视线,现在这个排斥的目光也很奇怪。
明明是他们侯爷特意把女儿强行送来自己府上的,怎么好像弄得是自己强取豪夺来的一样?
他还不想要人呢。
况且——他方才也只是提一嘴,左右他这个摄政王总是没空的,就算一直不去见江洛瑶,也没有任何问题。
盛玦并没有多想去见那人。
但是现在。
他被嬷嬷这排斥的眼神给冲着脾气了,那种反叛的情绪立刻上来,偏偏就要逆着这帮人的心意,去见见那江洛瑶最近在做什么。
盛玦越回想越觉得生气。
——定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听了什么闲言碎语,觉得自己这个摄政王是个凶煞寡独的命格,怕冲着了他们家姑娘。
盛玦就想,江洛瑶都被岳昌候送来自己府上了,关下人们什么事儿,用得着她们咸吃萝卜淡操心?不顺眼还能如何?难不成能改变什么吗?
送走嬷嬷,盛玦也静不下心继续做自己事儿了。
他问许笠:“那江家嫡女最近在做什么事情。”
许笠说:“江姑娘好像近日又病了,自从王爷那日走后,姑娘的陈年旧疾就又泛了来,听说她是想来向您问安的,但是一直没有见好,于是好些日子都没办法来见您。”
盛玦抬眼:“你这‘听说’,听得倒也挺细致的啊。”
许笠听出了他言辞中的责怪,干笑了一下,不再回嘴了。
两人站在院落中,摄政王没什么行动,许笠也不敢动,一时间两人便这样静默地站着,气氛有些宁静。
盛玦吭声:“你无事可做么?”
许笠:“……”
怎么可能呢。
王爷近日忙得很,他必然也忙啊,怎么会无事可做呢。
再说了,王爷您不走,我这个做下人的,怎么好直接掉头离开?
许笠觉得莫名其妙,他用不解的视线盯着他家王爷瞧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许笠意意思思地提议:“不如……老奴陪着王爷去瞧瞧江姑娘?”
盛玦的眼底的情绪不是很明显。
许笠有点拿不准主意,眼观鼻鼻观口地在他身边杵着,王爷一直没发话,他便一直安静着。
就在他想着该再怎么继续接话时,他家王爷却突然动了。
盛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显得那么急切和好奇:“本王只是怕她一不小心死在府里,到时候遭来岳昌候的诘问驳难。”
许笠顺着他的意思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王爷宅心仁厚,属实叫奴才钦佩。”
盛玦:“……”
这句话的意思……怎么听着和“宅心仁厚”相去甚远呢?
盛玦边往宁紫轩的方向走,边自说自话地解释:“还有,本王很好奇为何侯府上下都那般疼惜宠爱,他们那些人为何要那般真情实感地花上心思去对她好……”
他儿时也没有这般待遇。
盛玦想起儿时的事情,府内的下人们好些都是趋炎附势之辈,照顾人虽然不至于太失责,但也没有多么上心,能交代了上面人就是,根本没有岳昌候府的下人们那般花心思照顾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这么多人去宠爱和疼惜呢?
“她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故意躲着不见本王,这点也有待深究。”盛玦道,“怎么本王一走她就病,一去她就好了,这莫不是故意找个借口不来找我?难道说是等着我去找她吗?她可好大的面子。”
许笠:“……”
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他家王爷真的没有考虑错吗?
难道不该反一下吗?若王爷每次去找江姑娘,江姑娘称病不见,那才叫奇怪吧?
人家姑娘每次都见了,只是在王爷离开后称病不来请安,也没什么不对吧?
说到底,江姑娘只是来王府暂住一段时日,并非有求于王爷,也不是什么晚辈或是下属的,不需要成日来王爷面前乱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