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7/7页)

嘴角弧度加深些许。

江白砚语气如常:“如何教?你来哄我?”

“首先要多笑笑。”

斟酌一会儿措辞,施黛打个响指:“笑是释放善意的方式,你笑起来很好看。”

江白砚:“嗯。”

“然后,要对另一个人表现适当的关心。”

把他上上下下扫视一遍,施黛说:“打个比方,我要是哄你——”

目光落在江白砚眼底淡淡的青黑,施黛新奇扬眉:“你昨夜没睡好觉?”

江白砚:……

他的确没睡。

“为什么?有烦心事吗?还是——”

她幸好没脱口而出,“还是因为被我摸了尾巴”。

觉得这句话太过暧昧,施黛话锋一转:“今后遇上烦心事,可以告诉我。”

她为了找补,语速飞快,一句话说完,看向身前的江白砚。

他的眼瞳沉静无波,叫人看不透喜怒哀乐,默了默,眼尾轻弯:“好。”

尾音略长,含出清浅的笑。

施黛却不明所以地心慌。

“烦心事,”江白砚道,“现在能告诉你吗?”

没有迟疑,施黛回他:“嗯。”

“施黛。”

摇漾的日影下,很清晰地,她听江白砚开口:“你方才不认真。”

他轻声说:“我想听你认真哄我。”

四下静了静。

然后是自己轰然加速的心跳,鼓噪得惊人。

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不带笑意,岑寂黝黑,如同能将她吞噬的漩涡。

可一晃神,仿佛刚刚的侵略性全是幻觉,他的目光澄净又无辜。

无论哪一种,都是只她一人能窥见的眼神,宛若绞缠的网,铺天盖地。

她哄江白砚时走了神,的确算不得认真。

下意识地,施黛挪动眼珠,瞥向雅间角落的雕花木门。

沈流霜与施云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

虽说哪怕他们突然进屋,也发觉不了丝毫端倪。

江白砚与她分坐两边,没有亲昵的触碰,也没有逾矩的话语,其间种种,不足以被外人知晓。

平时嘴皮子最是利索,此刻却不知如何打破沉默。被他这样看着,时隔一天,施黛再度感受到发烧似的热。

这样很不对劲……吧?

她脊椎骨止不住地发麻。

手指微蜷,像搬家的蜗牛,一点点挪到他手边。

借由圆桌的遮挡,在仅有两人知晓的阴影下,施黛挠了挠他掌心。

她声音被压低,好似细雨落在耳畔的清响,尾端轻轻一勾:“沉玉。”

毫无防备的动作,很痒。

江白砚指尖颤了颤,险些狼狈缩回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