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3页)
“那儿是什么?”李羡伸手指过去。
“一个音乐厅。”孟恪说,“今天周四,应该有演出。”
李羡将手抄进棉服口袋,仰头看他。
“要去看看么?”
她点头。
李羡在过来之前听说过这个音乐厅,这里只每周四周天营业,且只演同一出剧。
孟恪打了一通电话,等来了接驳车,接两人下山,换成另一辆车,到了湖边,从湖边走到音乐厅,大约一刻钟。
很不巧,演出已经接近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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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侍应生引孟恪与李羡进了客人的休息包厢。
房间墙壁挂着这座音乐厅的夜景照,照片下几行小字,李羡仰头仔细辨认,是段德文。
“Die oper "ludiwig ii.".......”低沉冷静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李羡心头一震。
孟恪继续将这段德文念完,翻译道:“菲森新天鹅堡音乐厅从2006年开始演出歌剧《路德维希二世》,歌剧以新天鹅堡的建造者路德维希二世的故事为主线。”
李羡说:“我们中午看到的那个新天鹅堡吗?听起来像个悲剧。”
这场歌剧开始之前她没有听过任何一场音乐剧,在交响乐和古典唱腔在耳侧变得清晰时,几乎立时被震撼得浑身紧绷。
“不知道你还会德语。”她说。
孟恪抄兜走向窗边,“两三句。应付平时来往的生意。”
李羡也走过去,在他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太阳已经收尽最后一丝余晖,天色浓蓝,深冬的湖面倒映音乐厅明橙色灯火。
“你好像来过这里。”李羡说。
孟恪:“嗯。”
“一个人吗?”
孟恪回头说不是。
李羡抱臂靠在沙发扶手旁,低头摆弄天鹅摆件,手指刮一下点一下,声音轻轻的,“和谁一起?”
孟恪看着她,响起敲门声。
他走去开门。
门外是个白胡子男人,五六十岁的模样,身材高大微胖,穿了件皮夹克。
他先haha两声,热情地将手搭到孟恪肩头拍了拍,后者笑着回应。
他们用德语交流,李羡听不懂,站起身走到孟恪。
聊了两句,孟恪回头看她,大概在介绍她的身份。
大胡子非常友好地挥手,“泥嚎泥嚎。”
李羡微笑道:“你好。”
孟恪介绍道:“这是Sean,本地人,我们晚上会歇在他那儿。”
李羡点头,用蹩脚的德语说道:“Guten Morgem,Sean。”
Sean咧开唇角露出两排白牙,“Beautiful voice!”
“你们刚结婚吗?真的结婚了吗?上帝的名义起誓,你没有在骗我。”Sean不大相信似的,用英语反复求证。
孟恪说当然。
“True love ?”
孟恪只一笑,叫人进来坐。
“她伯父曾昭荃你应该认识。”
Sean想了想,恍然大悟,“Andy Zeng。”
曾昭荃在京市任职,是曾家实权人物。
李羡让开身。
回去的路上,Sean盛情邀请李羡和孟恪乘坐自己的特别交通工具。
和童话电影里一模一样的马车。
孟恪婉拒。
“那好吧,你们可以去三百米外的站台乘坐摆渡车......我们稍后见。”Sean转身上马车。
夜里风大,敞篷的马车确实不是个合适的选择,李羡背着手站他身侧,忍不住抬头,看那马车一眼,又看一眼。
最后一班车就快结束,孟恪转身,瞥见她衔在马车上的目光,许是注意到他的动作,她低下头。
孟恪哑然失笑。
Sean拎着缰绳跟两人告别。
孟恪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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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马车也是第一次,李羡觉得新奇,只是不好太张扬,只靠在沙发扶手,装模作样用手拄着下巴向外瞧。
只瞧了一百米,夜里气温太低,冷风刀子似的往袖筒里钻,她僵白的指节扯住袖口,将手缩回来。
孟恪瞥她一眼,眼梢带笑意,大约有些长辈看透小孩子心思、放任她胡闹、料见结果的意思。
李羡抿唇,顿住了将手塞进身上毛毯的动作,两手交握放在小腹上。
“怕冷就把手放毯子底下。在我这儿逞什么强。”孟恪说。
李羡耳根通红,忽地一惊,将两手袖口向上撸,“我的手链没了。”